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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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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6) "了下来。
冰冷刺骨。
她几乎要绝望,却在一片灰蒙雨幕中,瞥见了一个半塌的窝棚,像是猎人废弃的临时居所。
她把他拖进窝棚,用尽最后力气搬来些石块树枝勉强挡住风口。
窝棚角落居然有些干燥的茅草,还有一个破了一半的瓦罐。
她冲出去,用瓦罐接雨水,又撕下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布料,蘸着冰冷的雨水,一点点擦拭他身上的血污和污泥。
伤口狰狞外翻,泡得发白。
她没有药,没有任何急救物品。
只能一遍遍用雨水清洗,然后死死用布条勒紧伤口压迫止血。
手指触碰到的皮肤,滚烫如火。
“冷……”昏迷中的少年牙关打颤,发出模糊的音节。
林晚月脱下自己早已湿透、染血的睡衣外衫,盖在他身上,自己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冻得嘴唇发紫。
她把所有茅草都堆到他身边,然后紧紧抱住他,试图用自己微弱的体温去温暖这具仿佛随时会冷却的身体。
“别死……求求你,别死……”她反复念叨着,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在这个完全陌生、残酷的时代,他是她唯一的浮木。
后半夜,他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开始说胡话。
时而急促地喊着“冲阵!”
“左翼!”
,时而模糊地呜咽着“阿母……”。
林晚月守着他,不停用雨水浸湿的布敷他的额头,喂他喝下几滴清水。
有一次,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眼睛睁开一条缝,没有焦距,嘶声道:“……谁?”
林晚月吓得一动不敢动。
片刻后,他又无力地昏睡过去,手指缓缓松开。
天快亮时,雨停了。
他的体温奇迹般地退下去一些,呼吸虽然微弱,却平稳了不少。
林晚月瘫坐在一旁,精疲力尽,看着晨光透过窝棚的缝隙,落在他脸上。
高烧褪去,露出他清晰的眉眼,鼻梁很高,嘴唇因为失血而苍白干裂,但依旧能看出原本俊朗的轮廓。
只是那道浓眉即使昏迷中也微微蹙着,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和坚韧。
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
还好,是温的。
他还活着。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月靠着窝棚附近能找到的野果、草根,还有那个破瓦罐接的雨水,勉强维持着两人的生命。
她不敢走远,时刻提防着可能出现的野兽或散兵游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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