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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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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6) "变数，尤其是这种可能动摇他心绪的、来自过去的迷雾。
必须查清楚。
他回到案前，铺开绢帛，提起笔，却久久未能落下。
墨点滴落，晕开一小团污迹。
他烦躁地掷笔于案。
为何一想到她那句“侯爷不记得了”，心口那该死的钝痛又会隐隐泛起？
---永昌坊，陋巷小院。
林晚月坐在冰冷的榻沿，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破旧的窗棂漏进来，在地面投下惨淡的光斑。
白日里霍去病那双冰冷审视、充满怀疑的眼睛，反复在她眼前闪现。
他握着布条的手指，绷紧的下颌线，没有任何温情，只有上位者对可疑之人的盘查姿态。
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彻底熄灭了。
他不是她的长生了。
他是冠军侯霍去病，是大汉的利刃，是史书上注定早夭的将星。
而她，是他被彻底抹去的过去，一个无关紧要的、或许还带着点麻烦的陌生人。
巨大的悲伤和绝望之后，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空洞。
她还能做什么？
告诉他一切？
告诉他你会在两年后死去？
他会信吗？
恐怕只会将她当做妖言惑众的疯子，或者更糟——匈奴派来的细作。
历史的修正力量如此强大，连他们的记忆都可以篡改，她一个小小的穿越者，又能改变什么？
或许，她穿越而来的意义，根本就不是为了改变，而是为了……见证。
为了成为他辉煌而短暂一生中，一个被无声擦去的注脚。
真实……可笑又可悲。
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眼眶酸涩的痛。
夜深了，巷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悠长而空洞。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窸窣声，从屋顶传来。
林晚月瞬间绷紧了神经，屏住呼吸。
不是老鼠。
那声音太轻，太有规律。
有人！
是霍去病派来的人？
他来查她的底细？
还是……灭口？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猛地吹熄桌上那盏如豆的油灯（她方才并未点燃，只是放在那里），缩身躲到床榻最阴暗的角落里，紧紧抱住膝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屋瓦上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确认下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极其轻微的“哒”一声，像是有人轻轻落在了院中。
脚步声几乎听不见，但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杀意的气息在靠近。
林晚月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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