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亲人，更似亲人。
尤其是这几年，家里就只剩下她们三个了。
没过多久，救护车在华清医院门口停下，刘婶被推了下来。
姜瓷一路跟着进去，在急救室外面被护士拦住。
这时候，有几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快步进了急救室。
走在最后的那个，身形挺拔清隽，路过姜瓷旁边时，侧眸看了她一眼。
姜瓷对上他的视线，嘴唇翁动：“顾随……”
回答她的，只有急救室的门关上的声音。
护士把姜瓷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家属先冷静点，医生已经进去了，一定会尽全力抢救的。”
姜瓷这才发现，自己腿脚都是软的。
她深吸了口气，闭着眼慢慢平复着情绪。
等缓过来一点，姜瓷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等电话接通后，她着急出声：“爸爸，刘——”
姜令山不耐烦的打断：“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工作忙，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
随之传来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姜瓷质觉得喉间有些涩，又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拨了林纾容的号码。
没有人接。
姜瓷紧紧握着手机，重新看向急救室。
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一个人了……
没过一会儿，里面有护士出来：“病人需要做PCI手术，家属来签个字。”
姜瓷连忙站起身：“我不是家属可以签吗？”
“能联系上家属吗？”
姜瓷轻轻摇头，刘婶一直在姜家工作，没有离开过，也没听说有什么家属。
她上前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道：“她是我阿姨，我签了字可以负责的！”
护士见姜瓷年纪不大，还是进行了相关手续，才让她签了字。
急救室门口，又安静了下来。
姜瓷慢慢后退，跌坐在了椅子里。
她垂着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看到急救室的门打开，有医生出来，姜瓷迅速起身走了过去，呼吸都在发颤：“怎么样了……”
主刀医生见是个岁数不大的小姑娘，安慰道：“别紧张，幸好发现的及时，手术很成功。”
姜瓷松了一口气，梗在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去：“谢谢医生。”
“不客气，都是我们该做的。”他说着，转过身道，“小顾，你来跟病人家属说下术后注意事项。”
顾随还戴着口罩，点了点头。
等其他几个医生离开，顾随看了姜瓷一眼，后者立即跟上。
顾随淡声开口：“病人还需要再观察，期间家属禁止探视。连续48小时无胸痛发作，生命体征平稳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他腿很长，丝毫没有放慢等她的意思，姜瓷只能小跑着跟上：“那你能帮我多看看她吗，我——”
“CCU有护士24小时监护。”顾随脚步微顿，“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申请转院。”
姜瓷一愣：“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的原因吗，总感觉顾随对她的态度好差，比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更差。
姜瓷忽然想到了他不准她来医院的事，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旁边刚好有护士路过，跟他打着招呼：“顾医生。”
顾随颔首应声。
姜瓷只能把话收了回去。
顾随重新看向她，嗓音冷淡：“家属要是没什么事，交完手术费和住院费就可以离开了。病人有什么情况，医院会及时跟你联系。”
姜瓷轻轻抿着唇，眼睛有些泛红。
看到刘婶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她忍着没哭。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他们嫌她烦的时候，她忍着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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