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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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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02) "香港的黄昏总带着点黏腻的风,咸湿的气息裹着远处海鲜排档飘来的蒜蓉香,漫过浅水湾的礁石群。
我坐在一块被海浪磨得光滑的青灰色礁石上,裤脚卷到膝盖,裸露的小腿沾着细沙,被海水漫过的地方凉丝丝的。
指尖划过礁石表面,能摸到经年累月被海浪冲刷出的细小纹路,像老人手上的皱纹。
海浪一次次漫上来,带着白色的泡沫,没过我的指尖,又慢慢退下去,把几粒莹白的贝壳碎留在礁石上 —— 它们和我一样,都是被海暂时留下的过客。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嘉玲发来的微信,附带一张她在厨房拍的照片:砂锅冒着热气,里面炖着我爱吃的花胶鸡,配文 “回来早点,汤快好了”。
我看着屏幕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个 “好,马上”。
想起二十年前,我们还住在铜锣湾的旧公寓里,她也是这样,总在我拍完戏回家时,留一盏灯和一锅热汤。
那时候我刚拍完《重庆森林》,经常对着空荡的房间发呆,她会坐在我身边,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陪我一起看窗外的车水马龙。
现在我们住的房子大了,家具也换了新的,可她留灯熬汤的习惯,从来没变过。
远处的货轮慢慢沉进橘粉色的晚霞里,船身的金属外壳反射着最后一缕阳光,像一块浮在海面的碎金。
鸣笛声很轻,从几百米外飘过来,被海风揉碎了,散在空气里没什么分量,只在耳膜上留下一点微弱的震颤 —— 就像很多时候,我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最后只剩一点模糊的情绪,沉在心里。
但对嘉玲,我好像不用刻意找话说。
去年我们在不丹结婚,婚礼那天,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寺庙的台阶上,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像镀了一层金边。
我牵着她的手,忽然想起第一次跟她约会的场景,在尖沙咀的西餐厅,我紧张得打翻了水杯,她笑着说 “没关系,我也经常这样”。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女人,能接住我所有的笨拙和沉默。
口袋里的钢笔硌了我一下,是支黑色的万宝龙,笔帽上的 logo 因为常年摩挲,已经有些磨损,露出底下淡淡的银色。
笔身有一道细微的划痕,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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