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裴御衡的脸上。他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还在操心公司的事。张明澈伸手替他抚平眉头，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他反手抓住。
"别乱动。"裴御衡迷迷糊糊地嘟囔，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再动就亲你了。"
张明澈的脸瞬间红了，抽回手时却被攥得更紧。他看着裴御衡熟睡的侧脸，突然想起高二那年，也是这样的月光，裴御衡在宿舍楼下等他，手里拿着杯热牛奶，说"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
时光好像绕了个圈，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裴御衡去公司处理事务。张明澈留在医院陪老爷子说话，却接到了林宇的电话。
"张少爷，"林宇的声音很轻，"我妹妹没事了，谢谢您。还有......我要走了，去南方读大学。"
"挺好的。"张明澈笑了笑，"以后好好生活。"
"嗯。"林宇顿了顿，突然说，"裴先生是个好人，您也是。祝你们......幸福。"
挂了电话，张明澈望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那些不好的人和事，终于都要翻篇了。
下午裴御衡来接他时，手里拿着个丝绒盒子。"给你的。"他把盒子递过来，眼神里带着点紧张。
打开一看，是枚设计简单的银戒指，内侧刻着个小小的"衡"字。"我找人做的，"裴御衡挠了挠头，"不算贵重，但......"
话没说完，就被张明澈踮脚吻住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正好，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烫得惊人。
"我很喜欢。"张明澈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比任何珠宝都喜欢。"
裴御衡笑着把他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远处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像要化了。
出院那天，裴家老宅摆了桌团圆饭。没有外人，只有他们三个，还有张父张母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的。张母拉着张明澈的手笑，说"早知道你俩这么折腾，当初就该早点撮合"；张父拍着裴御衡的肩膀，说"以后明澈就交给你了，欺负他我可不饶你"。
裴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看着满桌的笑脸，端起酒杯抿了口："都别光顾着说，吃菜。"
桂花糕还是热的，甜得正好。张明澈咬了口，眼角的余光瞥见裴御衡正偷偷看他，嘴角还沾着点奶油。他伸手替他擦掉，指尖刚碰到他的嘴角，就被他含住了。
"别闹。"张明澈红着脸抽回手，却被他握住了。
裴御衡的指尖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亮得像星星："没闹，就是想告诉你，我很爱你。"
饭桌上的喧闹好像突然静止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张明澈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煎熬，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窗外的桂花落了满院，香气漫进屋里，混着饭菜的香味，温柔得像个永远不会醒的梦。而这一次，梦里的人不会再分开了。
因为归期已至，往后余生，皆是团圆。
裴家老宅的银杏落了满地时，张明澈正蹲在廊下喂猫。那是只三花猫，是上次他和裴御衡从医院回来时捡的，当时小家伙缩在梧桐树根下发抖，裴御衡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它，低声说"像极了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
"又在跟花花说话？"裴御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他刚从公司回来，深色大衣上落了层薄霜，伸手揉了揉张明澈的头发，指腹带着室外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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