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膝盖砸在地板上咚地响：“张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被裴家二爷逼的，他拿我妹妹威胁我……”
张明澈皱了皱眉。
“我妈早就去世了，他抓了我妹妹，说我不照做就……”林宇的眼泪混着额头的血往下淌，“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
警笛声越来越近，客房门被敲响，是张家的保镖和律师。张明澈看了眼瘫在地上的虎哥，又看了眼哭得发抖的林宇，忽然叹了口气：“你妹妹在哪？”
“在……在城郊的仓库。”
“去个人核实。”张明澈对律师交代，又转向林宇，“剩下的，跟警察说清楚。裴二叔那边，我会处理。”
林宇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你……你不追究我？”
“你没真的伤我。”张明澈扯了扯嘴角，没多说。他不是圣母，只是想起刚才林宇挡在他面前的样子——哪怕是演的，也有片刻的真。
警察带走虎哥等人时，天边已经泛白。张明澈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张家的车陆续开走，助理递来件干净外套：“少爷，要不要回老宅？”
“不去。”张明澈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去裴氏集团。”
“可是裴二老爷现在……”
“他不是想让我退出？”张明澈拉开车门，眼底闪过点冷光，“我偏要去告诉他，游戏还没结束。”
车子驶离酒店时，张明澈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是裴御衡的照片，他指尖抚过屏幕，忽然发了条消息——没有文字，只有个奥特曼的表情，是他们的暗号，代表“我没事，等你”。
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他知道裴御衡现在可能看不到，但总会看到的。
裴二叔以为他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肋，以为用钱和威胁就能困住他。可他忘了，张明澈不仅是裴御衡的爱人，更是张启山的儿子——从出生起，他就不是只能站在别人身后的人。
这场棋，二叔下得太急，漏了他这颗暗棋。
现在，该轮到他落子了。
裴氏集团总部大楼的旋转门，倒映着张明澈一身利落的深灰西装。他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袋，指尖触到袋内硬物的轮廓——是昨晚从虎哥身上搜出的、二叔与虎哥往来的转账记录，还有林宇补录的、关于妹妹被胁持的完整证词。
“少爷，裴二老爷的车刚进地库。”保镖低声汇报。
张明澈颔首，抬手理了理领带。那是裴御衡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藏青色底纹缀着细小红枫，此刻被晨光映得格外清晰。他踩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走进电梯，镜面里的人影挺拔，再不见半分昨夜的狼狈。
顶楼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二叔裴振廷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得意：“……御衡那边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张明澈真跟那美术生好上了。等他签了欧洲的合同，咱们再把‘证据’递过去，保管他心灰意冷……”
张明澈推门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门把上捏出白痕。原来那些发往国外的照片，果然是二叔的手笔。
“二老爷倒是打得好算盘。”他推门而入，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裴振廷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钢笔，看到他时瞳孔骤缩：“你怎么来了？”
“来给二老爷送份‘礼物’。”张明澈将文件袋扔在长桌上，袋口散开，露出里面的转账记录，“虎哥昨晚‘照顾’得很周到，说这些都是您的吩咐。”
裴振廷的脸“唰”地白了，手指攥紧钢笔：“你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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