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放着瓶矿泉水，他抓过来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才稍微清醒了些。环顾四周，这是间豪华套房，落地窗外能看到城市的霓虹，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顾筱雅的脸突然浮现在脑海——哭泣的表情，颤抖的手指，还有那杯带着诡异甜香的威士忌。
"该死！"张明澈低骂一声，掀开被子想下床，却发现自己只穿着件宽大的浴袍。昨晚的衬衫和裤子都不见了， replaced by 整齐叠放在沙发上的干净衣物。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顾筱雅走进来，穿着丝质睡裙，脸上带着种诡异的平静："你醒了。"
"是你把我带到这来的？"张明澈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抓起枕头朝她扔过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枕头砸在地上，顾筱雅却没躲，只是看着他笑，那笑容里带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我不想干什么，就想让你知道，失去一切是什么滋味。"她走到床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部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张明澈躺在床上的照片，"你说，如果我把这个发给裴御衡，他会怎么想？"
张明澈的心脏猛地一缩，抓起桌上的台灯就朝她砸过去："你敢！"
台灯撞在墙上摔得粉碎，顾筱雅尖叫着后退，手机也掉在了地上。趁她捡手机的间隙，张明澈跌跌撞撞地冲下床，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套到一半，他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刷卡的声音。顾筱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张明澈的心跳也提到了嗓子眼——是裴御衡吗？他怎么会来？
门被推开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门口站着的不是裴御衡，而是陈野川。他喘着粗气，额头上还带着汗，眼神扫过房间里的狼藉，最后落在只穿了一半衣服的张明澈身上，瞳孔骤然收缩。
"你怎么......"张明澈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陈野川没说话，目光像扫描仪般扫过房间，当看到地上的碎玻璃和顾筱雅慌乱的表情时，什么都明白了。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揪住顾筱雅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没有......"顾筱雅挣扎着，指甲划破了陈野川的手背。
陈野川甩开她，转身想去扶张明澈，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看着张明澈苍白的脸，看着他脖颈上隐约的红痕，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心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嫉妒。
"你先走。"陈野川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
张明澈犹豫了一下，抓起外套冲了出去。跑到电梯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陈野川还站在房间门口，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着，而顾筱雅正捂着脸哭。
电梯下降的数字不断跳动，张明澈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他掏出手机想给裴御衡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走出酒店大门，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他才稍微冷静了些。站在路灯下，看着玻璃门里映出的自己狼狈的身影，忽然觉得一阵无力。
就在这时，他看到马路对面的树荫下，陈野川的身影一闪而过。他靠在梧桐树上，手里夹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两人的目光隔着车流相撞，陈野川迅速别过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像座沉默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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