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顾筱雅厉声打断，脸色涨得通红，"你以为说这些漂亮话就能改变什么？张明澈，你醒醒吧！你和他根本就不可能！他是裴家未来的掌权人，需要的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伴侣，而不是你这样只会拖累他的累赘！"
"拖累？" 张明澈笑了，笑声里带着雨水的清冽，"去年他在国外谈项目突发阑尾炎，是谁连夜飞过去给他送病历？前年他爷爷住院，是谁守在病床前读财经报纸给老爷子解闷？还有高中时他为了帮你解围被人堵在巷子里，是谁拿着棒球棍冲进去......"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顾筱雅突然伸手想推他。张明澈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的瞬间，身后传来沉重的开门声。
两扇朱漆大门缓缓向内打开，裴御衡站在门内的阴影里。他穿着黑色高定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御衡！" 顾筱雅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声音也软了下来，"你别听他胡说，我只是......"
裴御衡没看她，目光直直落在张明澈身上。当看到对方湿透的衬衫和发红的眼角时，他眼底的冰霜瞬间融化，快步走下台阶，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张明澈肩上。
雪松香气瞬间包裹了张明澈，带着熨帖的温度。
"谁让你淋雨的？" 裴御衡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耳垂。
张明澈刚想说话，顾筱雅又凑了上来："御衡，这是我们裴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
"他不是外人。" 裴御衡终于转头看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顾小姐，我想我们之间早就说清楚了。" 他牵起张明澈的手，十指紧扣的瞬间，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还有，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
"凭什么？" 顾筱雅的情绪彻底失控，"就凭他是个男人？凭他除了会撒娇什么都不会？裴御衡，你清醒点！他给不了你任何帮助，只会成为你继承家业的绊脚石！"
裴御衡将张明澈往身后拉了拉，自己挡在前面，像座沉默的山。"他是不是绊脚石，轮不到你评判。"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他是有点娇气，看恐怖片会吓得抓着我胳膊，喝奶茶非要三分糖加双份珍珠，有时候还会因为我和别人多说两句话闹别扭。"
顾筱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他也是那个会把我随口说的喜好记在本子上，会在我家族会议受挫时拉我去天台看星星，会在我爷爷面前说 裴御衡做饭比米其林大厨还好吃 的人。" 裴御衡的目光转向张明澈，瞬间变得温柔似水，"他不完美，但他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共度余生的人。"
最后几个字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张明澈心里漾开层层涟漪。他反手握紧裴御衡的手，看着对方坚定的侧脸，突然觉得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顾筱雅的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跑向轿车。引擎声怒吼着冲破雨幕，很快消失在巷尾。
门内的管家识趣地退了回去，重新关上大门，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雨还在下，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你怎么来了？" 裴御衡用指腹擦去张明澈脸颊上的雨水，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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