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张明澈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以前你说会永远爱我，以前你说顾筱雅只是学妹，以前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陈野川忽然抱住了他。熟悉的雪松香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古龙水味，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明澈，再给我一次机会。" 陈野川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能没有你。"
就在张明澈挣扎着想推开他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陈野川的肩膀上。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放开他。" 裴御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陈野川猛地回头，看到裴御衡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两本厚厚的书，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裴御衡？你凭什么管我们的事？"
"我凭什么？" 裴御衡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将张明澈完全护在身后，"凭你伤害了他，凭你没资格再碰他。"
"这是我和明澈之间的事！" 陈野川的情绪激动起来，"要不是你总在他身边晃悠，我们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自己做错了事，就别怪到别人头上。" 裴御衡的目光落在陈野川脸上，锐利如刀，"她不是你逃避的借口。"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张明澈尘封的记忆。他想起陈野川第一次晚归时说 "陪客户"，想起他手机里暧昧的聊天记录被发现时说 "只是同事"，想起这次被撞见时顾筱雅那句 "是我主动的"...... 原来有些人，永远在找借口，永远学不会承担责任。
陈野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松开手，狼狈地转身离开了。
图书馆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张明澈看着陈野川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那块堵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谢谢。" 他转过身，却不敢看裴御衡的眼睛。
"去整理资料吧。" 裴御衡像没事人一样，把书放在桌上，"下午要交给老师。"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都没再说话。裴御衡专注地看着文件，偶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张明澈却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陈野川的道歉，裴御衡的维护，还有那句 "喜欢了很久"，像缠在一起的线，怎么也理不清。
傍晚离开图书馆时，雨还没停。裴御衡撑开伞，自然地把大半伞面倾向张明澈那边。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透明的屏障。
走到宿舍楼下，张明澈忽然停下脚步，积攒了一整天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有愤怒，有委屈，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明明说喜欢我，却从不给我选择的机会？"
裴御衡收起伞，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打湿了衬衫领口。他看着张明澈泛红的眼眶，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回应："因为我怕，怕你选错人。"
这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张明澈心上。他想起小时候被欺负时，裴御衡总是第一个冲上来挡在他身前；想起高中时有人散播他的谣言，裴御衡默默收集证据澄清；想起这次失恋后，裴御衡放下一切赶回他身边...... 原来这个人，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怕他受伤，怕他难过。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地落在两人身上。张明澈看着裴御衡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开始慢慢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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