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666142" ["articleid"]=> string(7) "593783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5章" ["content"]=> string(3781) "

“来晚了。”张铁山蹲下身,捡起一片还在冒烟的纸灰,“有人提前烧了账本。”

陈九斤目光阴沉地扫过满地狼藉。书房里,几个装密函的檀木匣子大敞着,只余几片残页;库房中的金银倒是纹丝未动,但最里间的暗格早已空空如也。

尽管重要证据被毁,抄家还是有不少收获:

在西厢房的暗格里,搜出七把镶宝石的南陵弯刀;

厨房地砖下,埋着三箱未及转移的官银;

最令人心惊的是,在马厩草料堆里,发现了半张烧焦的南疆布防图....

“大人!”张铁山突然从地窖深处钻出来,满脸是灰,“找到个活口!”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躲在密室的夹层里瑟瑟发抖。她手里死死攥着本小册子:“老、老爷临死前塞给我的...”

陈九斤接过册子,只见扉页上是空白的。翻开第一页,赫然是周永昌的亲笔:

“三月初七,刘通判索要白银两千两,为掩盖矿工死役...”

“五月十二,与南陵特使密会于西山,议定硝石换铁器...”

最触目惊心的是最后一页:“吾命休矣!州府来人...”

字迹到这里突然变得潦草,已不可辨认。

“好个刘通判。”楚红绫冷笑,“杀人灭口还要栽赃个畏罪自尽。”

三日后,青萍县衙前人山人海。

天刚蒙蒙亮,百姓们就扶老携幼赶来,将县衙前的广场挤得水泄不通。几个卖炊饼的小贩干脆支起摊子,免费给来看审案的老人孩童发饼子。

“青天大老爷要宣判了!”

“听说周彪那畜生要挨千刀!”

辰时三刻,三声号炮响彻云霄。陈九斤身着簇新的官服,在楚红绫的护卫下登上高台。阳光照在他胸前的獬豸补子上,那神兽的眼睛竟似活过来般炯炯有神。

“带人犯!”

随着一声令下,周福、周彪被铁链锁着拖上刑台。往日趾高气扬的周家少爷,此刻面色灰败,裤裆湿了一大片,全靠两个衙役架着才能站稳。周福更是不堪,嘴角挂着白沫,眼神涣散,像是已经吓傻了。

陈九斤展开三尺长的判词,声如洪钟:

“经查,周氏一族罪证确凿!今依《大胤律》判——”

全场霎时鸦雀无声,连树上的麻雀都停止了叽喳。

“首犯周福、周彪,犯通敌叛国、谋害命官、干涉朝廷税收、鱼肉百姓等十恶不赦之罪,判凌迟处死!即刻押赴市曹行刑!”

东街李老汉突然老泪纵横,举起残废的右手——那是三年前被周彪纵马踩断的。周围百姓的欢呼声如惊雷炸响,几个妇人甚至当场烧起了纸钱,告慰被周家害死的亲人。

“周氏满门十六岁以上男丁,流放琼州;女眷及幼童没入官奴。“陈九斤继续宣读,“所有家产充公,用于...”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台下百姓期待的眼神:

“用于四项:其一,补偿被周家强占田产的农户;其二,重修县学;其三,设立济孤院收养孤儿;其四:粮仓存粮,半数赈济贫民,半数充作县衙储备!”

这下连向来稳重的人们都激动得直拍大腿。几个衣衫褴褛的孤儿挤到最前面,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希冀。

“诬告犯王麻子!”陈九斤突然提高声调。

站在旁边,穿着囚服的王麻子,被张铁山一把揪住后领,像提小鸡似的拎到台前。

“你作伪证陷害良善,按律当杖一百,流放三千里。”陈九斤冷声道,“但念你最后招供有功,改判黥面刺字,徒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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