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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康熙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奴才在。”梁九功立刻躬身,头垂得更低。
“朕的儿子,朕的皇子……”康熙喃喃自语,那双往日里锐利如鹰的龙目,此刻竟是布满了血丝,一片混沌的赤红,“承瑞、承庆,养到四岁、两岁。如今,赛音察浑……竟也只活了三岁!”
他猛地一拳砸在御案上,震得笔墨纸砚一阵跳动。
“朕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朕的子嗣!”
梁九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金砖,颤声道:“万岁爷息怒,龙体为重啊!二阿哥……二阿哥是福薄,万岁爷切莫伤了自己……”
“福薄?”康熙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自嘲与悲凉,“朕是天子,朕的儿子,生来便是天潢贵胄,何来福薄一说!”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张纸上,死死地盯着保清、保成两个名字。
保这个字,就像一道催命符!
他当初取这个字,是希望上天保佑,让他的儿子们能平安长大。可结果呢?这个字仿佛带着诅咒,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离去。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不能再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保佑,他要用更坚固、更霸道的方式,将他的儿子们,将他的王朝,牢牢地钉在这片土地上!
康熙的眼神逐渐从悲恸的混沌中清明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了最顶端的那个名字上。
承祜。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每当他念起,心中的烦躁与暴戾便会不自觉地平复几分。
他想起了那个在坤宁宫的凌晨,被啼哭的幼子吵醒,却不见丝毫慌乱的长子。
月光下,承祜只着一身单衣,那张脸庞精致得不似凡俗之物,尤其是那双总是蕴着悲悯与通透的桃花眼,在当时因睡意染上的绯色下,竟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妖异的美。
这孩子,不像他的儿子,更像是上天派来点化他、护佑他爱新觉罗江山的神祇。
承,继承,承接。
祜,福祉,天降之福。
承祜,承接上天庇护。
这个名字,不是一个祈求,而是一个事实。一个已经降临的、不容置疑的事实。
康熙的呼吸陡然一滞,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并且迅速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对,就是这样!
这个保字不祥,那就不用了,废了它!从今往后,他的儿子们,要用一个能真正代表皇室血脉、传承万代的字——胤
胤者,子孙相承续也。
这才是真正属于帝王家的字!昭示着血脉的延续,江山的永固!
“梁九功!”康熙猛地站起身,眼中迸射出骇人的精光,“传朕旨意,召大学士索额图、纳兰明珠,即刻入宫议事!”
梁九功连滚爬爬地起身,高声应道:“嗻!”
很快,索额图与纳兰明珠这两位朝堂上举足轻重的权臣,便脚步匆匆地赶到了乾清宫。他们早已听闻二阿哥薨逝的消息,以为皇上是为此事悲伤过度,召他们来安抚。
然而,当他们看到龙椅上那位帝王时,心头皆是一凛。
康熙的脸上没有悲伤,只有一种燃烧着火焰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索额图、纳兰明珠,恭请皇上圣安。”
“平身。”康熙一抬手,声音冷硬如铁,“今日召二位爱卿前来,是为了一件关乎国本的大事。”
索额图与明珠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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