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664391" ["articleid"]=> string(7) "5937531"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3812) "
“承祜,”康熙的声音沉稳有力,回荡在寂静的暖阁中,“自古帝王之教,始于孝悌。今日,朕便为你开讲《孝经》。”
他拿起书,用醇厚的嗓音念道:“开宗明义章第一。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
康夕的声音一顿,目光落在承祜身上,本意是让他跟着学念。
然而,承祜却微微抬起头,清脆的童音紧随其后,一字不差地接了下去:“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正腔圆,吐字清晰,那流畅的背诵,仿佛这篇章早已在他心中滚瓜烂熟。
康熙执书的手,微微一顿。
他并非惊讶于承祜的记忆力。这孩子自幼聪慧,过目不忘的本事他早有耳闻。他惊讶的是承祜背诵时的神态——那不是孩童懵懂的模仿,而是一种带着理解的、自然的阐述。
暖阁内一时只剩下承祜清亮的读书声,他竟一口气将整篇《开宗明义章》完整地背诵了下来。
当最后一个则天之明落下时,他才停住,仰起小脸,眼中带着一丝询问,仿佛在问:“皇阿玛,儿臣背得可对?”
梁九功在一旁早已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我的小祖宗喂!这哪是启蒙,这分明是来考校万岁爷的吧!
康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他放下书卷,身体微微前倾,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锐利地锁住了承祜。
“你既能诵,可知其义?”
这是真正的考校。
承祜乌黑的眼珠转了转,仿佛在认真思索。作为一名历史系研究生,解读《孝经》自然不在话下。但关键在于,如何用一个四岁孩子的身份,说出既符合身份、又足以震撼人心的话来。
他从蒲团上站起,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回皇阿玛,儿臣以为,夫孝,德之本也,就像一棵大树的根。百姓对父母行孝,是小根;百官对君王尽忠,是粗壮些的根;而皇阿玛您……您的根,扎得最深。”
“哦?”康熙的眉梢微微挑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承祜的小脸上浮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肃穆,他伸出小手,一指天,一指地。
“皇阿玛上孝于天,敬天法祖,所以风调雨顺;下慈于民,爱民如子,所以四海归心。这便是天子之孝,是这棵大清之树最根本的根。这根扎得稳,天下万民的那些小根、百官的那些粗根,才能枝繁叶茂,整个天下,才会像书里说的民用和睦,上下无怨。”
一番话说完,整个东暖阁落针可闻。
康熙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儿子。
天子之孝!
将个人之孝,延伸至君王之德,再关联到国运昌盛与天命所归!
这……这是一个四岁孩童能有的见识?!
寻常宗室子弟,能理解字面意思便已是聪慧,可承祜,他竟能穿透文字,直指“孝”在帝王治术中最核心的本质。这已经不是聪慧,不是通透,而是一种近乎妖孽的、与生俱来的政治直觉!
那一瞬间,康熙脑海中闪过的,不是为人父的骄傲,而是一种身为帝王的、面对未知力量的悚然!他甚至下意识地审视着承祜,怀疑这小小的身体里,是否住着另一个灵魂。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承祜那双清澈无瑕、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眸时,那丝怀疑又烟消云散。那眼中只有纯粹的孺慕与认真的求知欲,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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