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门口有套新衣服，十点会送到，你可以穿。”
李争月看了一会。
收起小纸条放在包里的夹层，又把三明治收进包里。
换好衣裳，尺码意外地都很合适。
李争月看着镜中面色红润的自己，莫名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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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到晚九点，沈檀时看了眼上午给李争月发的微信，他发的是一张办公室的窗景，配字“今天上午见了个资方”。
李争月到现在还没回。
沈檀时返回联系人列表，给应域拨了通语音，“滑雪，去吗？”
应域：“现在夏天，室内滑雪没什么意思。”
“就当健身。”
“没兴趣。”
“……你再想想。”
“…………………………”应域沉默半晌，很无语的口吻，“你开车，结束你送我回家。”
“地下车库见。”
两人到了枝川市最大的冰雪大世界，里面有全天候开放的滑雪场，进滑雪场前，应域租好相关用品用具，边换衣服，边没好气道：“哥们，你最近不正常。”
沈檀时没换衣服，穿着短袖，外面套了个冲锋衣，沉静道，“我很好。”
应域不解地盯着他的穿着，“不是，你去滑雪穿这么点你告诉你很正常。”
他低头，瞥了眼沈檀时的鞋子。
鞋也没换。很单薄的一双。
应域：“………………你没事吧？”
“没事。你好了吗，好了我们走吧。”
“……随你。”
两人先后进了滑雪场。
沈檀时没上滑雪板，和应域说，“我想沿着这个滑雪场走一圈，我们等会门口见。”
应域想说些什么，但望了眼沈檀时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知道沈檀时估计并不是临时起意的想法，按下了心中的疑惑，最后拍了拍他的肩，“那你小心点。”
“嗯。走了。”
应域本来就是陪沈檀时来，结果沈檀时并不是来滑雪的，所以他也滑得兴致缺缺。
反而时不时地看向沈檀时。
沈檀时的手冻得已经发红，脸也是。
一圈又一圈。绕了五六七八圈。
他走的不紧不慢，从室内的边沿一步步地缓缓走下雪坡，中间没有停，一直走到了出口。应域等到他，勾着他的肩膀走出滑雪场。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檀时鼻尖泛红，整个人瑟瑟发抖，走出滑雪场才好像活了过来，他有些狼狈地打了个喷嚏，才徐徐道，“有人在冬天穿了一件秋天的外套，在大雪里一路走回家。”
应域恨铁不成钢，“所以你模仿她走雪路？谁啊，又是那个女的。”
应域本来还对这个女人是谁没兴趣，现在他可真是太好奇对方是何方神圣了，竟然能让沈檀时做到这个地步。
沈檀时食指刮了下鼻子，“嗯。”
应域问：“为什么？”
沈檀时：“有点好奇她这一路走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走完觉得她是什么感觉？”
“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辛苦一点。还有就是，真的很冷。”
“呵呵，等老了你们两一起得风湿，也不知道谁能照顾谁。”
“……”
“抱歉，嘴快了。”
“没事，起码你承认我跟她老了还在一起。”
应域将一张随手拍的照片发给沈檀时，“刚刚随手拍的。”
沈檀时看了眼。
拍的远景，他站在滑雪场和白墙的分界线上，在人影攒动中，低着头，沉吟走路。
仿佛李争月八岁那年踽踽独行、风雪兼程的来时路。
他长按，点了保存。
“谢了。”
“别谢我，”应域只管拆脱装备，“插足别人感情就是不对，尽早回头是岸。”
沈檀时心情好，并不计较。
“走了，我送你回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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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檀时送完应域，将车停到李争月小区外的访客停车场。
从消息列表的最顶上打开聊天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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