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争月瞪大了眼睛，“……”
“要试试吗？”
沈檀时应该是禁欲的，不染情色的，不好男女之事的——在李争月心中沈檀时一直都是这样的形象——在她很单薄的暗恋时光里，她对沈檀时的想象很少，也极为克制吝啬，她抗拒对沈檀时的想象，以试图不让自己过度沉溺一段不可能的感情。
以至于此刻李争月对沈檀时的话毫无招架之力。
沈檀时的口吻很平常，平常到让李争月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
这些离经叛道又露骨情色的话真的是沈檀时说的吗？
可是她不是他准表嫂吗？
他不是专门陪同陈家人来一起商定她和陈望津的婚期的吗？
沈檀时望着他，笑容淡又迷人，带几分勾引和蛊惑，“我家，还是你家？”
“你不说话，那就我家。”
“我没开车来，开你的车走，好吗？我来开。”
李争月被沈檀时牵着往停车场走。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成年男女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强势地、窒息般地萦绕着她。仿佛塞壬的歌声般引诱着她。
这暧昧明明无声无色，但一向情感木讷的李争月，在这一刻也终于感觉到了这种暧昧引出来的令人心悸的性吸引力。
比她之前被下药那会更甚。
那时候是生理上的渴望，如今却是心理上更占上风。
沈檀时脚步有些快，但步子迈得不大。
李争月能跟上他的脚步。
在找车的时候，李争月指向了访客区停车位，“我的车停在那。”
沈檀时看了李争月一眼，眼神里强烈的侵占欲呼之欲出，“好。”
李争月接不住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里仿佛有千丝万缕的丝线，能将自己密封地裹紧，让她毫无挣扎的余地。
李争月仓促地移开了视线。
但心脏好像开起了交响乐会，所有的西洋乐器齐声鸣奏着，声音热闹得仿佛要冲出胸膛。
她觉得沈檀时不是沈檀时。
她也不再是她了。
难得糊涂。
-
沈檀时车开的很快，在夜色里飞驰，不断地加速，超车，加速，超车，赶在交通灯变红前加速过路口。
他们默契地没说话。
尽管没说话，李争月依旧觉得空气里的氧气好像都被夺走了。
她觉得呼吸困难，脸隐隐发烫。
她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也不想去想。
车停到市中心一家六星级酒店，沈檀时下车甩上车门，动作间行云流水。
车门被摔上的声响近在李争月耳边，仿佛震耳欲聋。
她还没反应过来，她这一侧的车门就被打开。
她怔怔地望着沈檀时，有一瞬觉得沈檀时的眼睛仿佛黑云压境，直直向自己压来。他倚靠在车门上，向她伸出手，“我们到了。”
李争月迈腿下车，却发现上半身被卡住，她人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麻。
沈檀时低头轻笑，又慢慢抬起头，笑望着李争月往前走了一步，帮她解开安全带，“李争月，你好可爱。”
可爱这个词从小就和李争月无缘。
但沈檀时说的极其自然，就好像他真的就是这样觉得一样。
李争月有些呆。
一切都不太对劲，好像一场梦。
是梦的话，她希望不要醒来才好。
沈檀时又一次阔步牵着她往电梯走，电梯的镜子里倒映出两人的侧影，李争月望着侧影里的沈檀时，发现沈檀时好像完全没有道德压力似的，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他和表哥的未婚妻做一些过界的事情是错误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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