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653357" ["articleid"]=> string(7) "5935797"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2610) ",死死咬着牙关,从痛苦的深渊里一次次挣扎着爬回来。

可是,堡垒也是会疲累的。

癌症是最高明的酷吏,它不仅用疼痛和绝望凌迟病人的肉体,更用无休止的消耗、巨大的经济压力和看不到希望的未来,一点点磨碎身边人的意志。

余歌清晰地感觉到他眼神里的变化。

那种全然的焦灼和心痛,逐渐被一种深重的、无法言说的疲惫取代。

疲惫又慢慢沉淀为麻木,最后,凝固成一种让她感到窒息的、沉重的负担感。

他依然尽责地支付着高昂的费用,安排着每一次复查和治疗,但待在病房的时间明显缩短了。

“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很忙。”

他的解释总是合情合理。

他的电话越来越多,通话时间越来越长,语气时常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来看她时,眼神开始下意识地躲避她因激素治疗而浮肿变形的脸,躲避她因脱发而不得不戴着的帽子。

那些曾经自然而然的拥抱和亲吻,变得短暂、僵硬,像是履行义务。

<病房里的空气,常常凝固得让人喘不过气。

余歌变得愈发沉默。

她不敢问,不敢抱怨,甚至不敢流露太多的痛苦。

她害怕看到他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里,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厌弃和不耐。

她开始努力地对他笑,即使嘴角沉重得抬不起来;她强迫自己多吃一点,即使味同嚼蜡,只是为了让他觉得“治疗有效”,觉得他的付出“值得”。

她把自己缩得更小,更透明,生怕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

窗外的夜色浓重,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年知来得比平时晚一些,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和夜风的寒凉。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询问她今天的感觉,也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床尾,目光落在白色的被子上,久久没有开口。

一种冰冷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余歌的心脏。

她攥紧了被角,指甲掐进掌心。

“余歌,”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过木头,带着一种耗竭后的死寂,“我们……谈谈吧。”

她屏住呼吸。

“七年了。”

他吐出一口气,那气息里都带着浓浓的疲惫,“我真的很累……我试过了,真的试过了,但我好像……真"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64253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