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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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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28) "单上“急招保洁，日结薪资”的字样被她指尖摩挲得发毛，帆布包里还揣着外婆最新的检查报告——医生说再凑不齐手术费，就只能保守治疗，那意味着外婆的时间最多只剩一个月。
她深吸一口气，将额前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推开了那扇象征着阶层的玻璃门。
前厅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穿西装的门童站姿笔挺，来往宾客非富即贵，身上的香水味混着咖啡香，和她身上洗旧的碎花衬衫格格不入。
后勤部在酒店负一楼，潮湿的走廊里堆着清洁工具，消毒水的味道直冲鼻腔。
一个烫着卷发、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正坐在办公桌后嗑瓜子，看到梁小草进来，眼皮都没抬：“应聘的？”
“是，我叫梁小草，来应聘保洁。”
她把简历递过去，手心的汗洇湿了纸边。
女人——也就是后勤部主管王姐，斜睨着简历上“农村户籍”的字样，嗤笑一声将简历扔回桌上：“乡下来的啊？
难怪穿得这么土。
跟你说清楚，我们铂悦是五星级酒店，来的都是大人物，你手脚可得干净点，别偷拿客人东西，也别笨手笨脚坏了酒店的规矩，不然我可不会给你留面子。”
梁小草攥紧衣角，低声应下：“我会好好干的，不会给您添麻烦。”
王姐不耐烦地挥挥手，扔给她一套洗得发白的保洁服和一双磨平鞋底的塑胶手套：“赶紧去更衣室换上，十分钟后到VIP区报道，今天有重要客人，别迟到。”
更衣室的铁皮柜锈迹斑斑，梁小草换上不合身的保洁服，裤脚太长只能挽起两圈，袖口却短得露出半截手腕。
她对着模糊的镜子理了理衣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多苦多累，只要能挣钱救外婆，她都能扛。
十分钟后，梁小草准时出现在VIP包厢区。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每个包厢门口都站着穿旗袍的服务员，看她的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轻视。
王姐把一摞干净的毛巾塞到她怀里：“308包厢的客人最挑剔，你进去换毛巾的时候机灵点，少说话多做事，要是出了岔子，你这个月工资就别想要了。”
梁小草抱着毛巾，手心直冒冷汗。
她轻轻敲了敲308包厢的门，得到“进来”的回应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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