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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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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1331) "…… 她似乎真的喂过我一点什么。
温热流质，顺着食道滑下，短暂地压下了血腥味。
是面汤吗？
我不知道。
也许只是生理盐水。
也许只是濒死的错觉。
但她存在过。
一个陌生的、善良的老妇人，在我生命的最后几分钟，试图挽留一个素不相识的恶魔。
而我，窃取了她的容貌，她的温度，她的那一点善意，编织成一场宏大而自私的幻想。
监测仪发出刺耳长鸣。
视野开始变暗。
医生护士冲进来，嘈杂一片。
我却感觉不到混乱。
只有平静。
巨大的、绝望的平静。
如果。
如果早一点遇见。
如果在每一个可以选择善恶的瞬间，我闻到的，是那样一碗面的香气。
温热，清香，带着菌菇的鲜香和鸡汤的醇香。
能暖透四肢百骸。
那我是不是……能不能……换个活法？
黑暗彻底吞没视野的前一秒。
我拼尽最后力气，翕动嘴唇。
无人听见。
那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对着一碗幻想中的热汤面。
最卑微的忏悔。
和愿望。
“奶奶……”“再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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