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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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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82) "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抱着那幅重新装裱好的《睡莲》。
画心是她一块块拼回去的,裱褚用的是周执旧衬衣改成的素绫,颜色像黎明前最浅的那层天光。
沈砚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修复所门口。
他把那只高定戒指盒放在台阶上,没按门铃,只在风里站了十分钟。
温栖隔着玻璃窗看见他﹣﹣西装笔挺,却像一张被雨水泡皱的旧报纸。
她低头继续调胶,没出去。
戒指盒后来被放进储物柜最底层,连同那部早已关机的旧手机,一并封箱。
三月初三,周执轮休。
他带温栖去了城北那家老教堂。
教堂外墙爬满常春藤,门口悬着一块斑驳的木牌:今日不设弥撒,仅供迷路者。
阳光穿过彩绘玻璃,落在长椅上,像一块块碎裂的彩虹。
周执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只丝绒小袋,倒出那枚银圈﹣﹣内圈仍刻着"栖执",外圈却多了一圈新刻的缠枝杏花。
"上次是预约,"他说,"这次是正式申请。
"温栖没让他跪下,她伸手把戒指戴进他无名指,大小刚好。
"周医生,"她轻声道,"以后你的夜班,我申请陪床。
"周执笑了,右眼尾那颗痣在光里动了动:"批准,终身有效。
"婚礼定在立夏。
地点是母亲出院那天走过的康复花园﹣﹣白纱挂在杏树枝头,风一吹,花瓣落新娘发梢;证婚人请的是母亲的主刀老教授,他念誓词时,声音在花香里微微颤抖;伴郎是急诊科的规培小医生,紧张得把戒指托盘举成心电图;花童是两个刚能下地的小病友,一人拎一只输液袋,袋子里装满彩色泡泡。
晚宴后,周执带温栖去了医院天台。
凌晨四点,城市灯火半熄,天空是鸦青掺水色。
他把白大褂披在她肩上,口袋里有一样东西﹣-那是她第一次拼完《睡莲》时丢失的最后一块拼图,如今被做成吊坠,背面刻着一句极小的字:"谢谢你把碎掉的我拼回去。
"温栖把吊坠按在胸口,那里有一颗心,正贴着另一颗心,平稳跳动。
远处,急诊科呼叫器忽然响起,周执下意识摸向口袋。
温栖握住他的手:"今晚我准你请假。
"“那病人怎么办?”
“让春天替你去值班。”
她踮脚吻他,风从耳畔掠过,带着杏花与碘伏的味道。
那一刻,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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