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638803" ["articleid"]=> string(7) "593347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9章" ["content"]=> string(2790) "想让他们看到我这副惨状,不想让他们看笑话。

更不想让他那点廉价的怜悯,脏了我最后的路。

捱到天亮,小玉偷偷去请了教会医院的西医。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洋人医生,提着皮箱来了。

检查,听诊,问询。

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好一番折腾后,他用生硬的中文下了诊断。

“肺结核。

晚期。”

“肺部感染很严重,已经出现了空洞……”“对不起,苏小姐,无能为力。”

窗外的阳光白得晃眼。

我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还能扯动嘴角笑一下。

“还有多久?”

洋医生沉默了一下,避开我的目光:“如果精心养护,或许半年。

如果情绪波动太大或者再次严重感染……时间就更短。”

半年。

甚至可能更短。

原来,我的时间是以月,甚至以天来计算的了。

“医生,”我轻声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求您件事。”

“别跟任何人说,我快死了。”

“好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说到最后,声音还是哽了一下。

洋医生看着我,眼神中生出一丝怜悯。

他点了点头,提着箱子,沉默地离开了。

小玉哭得几乎晕过去。

我反而觉得轻松了。

一把铡刀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才是最折磨的。

现在好了,知道了死期,反而能数着日子过了。

只是这日子,没了雪团,每分每秒,都漫长得让人窒息。

7雪团被带走后,我这楼里最后一点活气也没了。

日子变成了一滩死水。

只剩喝药、咳血、昏睡。

偶尔清醒,便对着窗口发呆。

看日影西斜,光阴一寸寸焚尽。

小玉变着法地想哄我开心,搜罗来各种小玩意儿,我都懒得看一眼。

没意思。

什么都没意思。

霍震霆没再来过。

林晚晴倒是托人送过几次东西,什么西洋参,什么进口的止咳糖浆。

东西我都让小玉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猫哭耗子。

我唯一活着的念想,就只剩下想知道雪团怎么样了。

它过得好不好?

林晚晴有没有欺负它?

它还……活着吗?

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越收越紧,勒得我日夜难安。

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灰色旗袍,用围巾包住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避开小玉,从后门溜了出去。

督军府的主楼,"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63742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