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无语：“师叔，我都几——”
感受到另一双眼睛，云峥咽下了后面的话。
那被俞眠叼走的姑娘，在那魔头走了之后，从角落里瑟瑟发抖跟了过来。
云娘见他不说话了，便又一错不错盯着沈怀瑾二人。
“真好啊，能有人这么无条件守在旁边。”
她语气里的艳羡让张玉风不解。
“那可是妖啊，刚刚你不怕吗？”
云娘歪歪头看她：“妖有什么好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她垂下眼眸：“我虽没见过别的妖，但这位姑娘是个善良的人。掉下来的时候，她都怕砸到我，自己抱着我才摔下去的。”
沈怀瑾擦毛的手顿了顿。
云娘语气有些低沉：“想来妖同人一样，有好有坏。人的心眼坏起来才是可怕。”
知道她遭受了什么，几人缄默不语。
沈怀瑾要给俞眠疗伤，临时选的屋子是处巷子里的小房子。
贫穷人家的屋子，除了外面一个小院子便只有一间屋子了。
屋子里卧房厨房柴房混为一体，几人无处落脚只能挤在一起。
那跟来的老头缩在最角落，递上伤药后便默不作声跟自己的驴待在一块。
待到沈怀瑾将俞眠彻底安顿好，众人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张玉风几人原本来的时候就吃过苦，这点饿扛一扛也就过去了。
可云娘也是个有钱人家娇养的姑娘，扛不住饿，忍不住小小念叨了句：“好饿。”
都是从早上便未进食，现下已经日照西斜。
床上躺着的人虚弱，气息都轻了不少。
沈怀瑾盯着那盆擦下来的血水，抬头望向老头：“妖受伤了，要怎么补回来？”
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出声，几人纷纷看向他。
老头见他搭话，挠挠头：“这或许要根据不同妖的习性，一般来说辅以灵药灵草才好得快。我刚给你的也只是人界普通的药草做的伤药罢了。”
几界各不相通，他们所了解到的知识也是偶然误入者带来的只言片语。
又或是自己的猜测。
末云犹犹豫豫接话了：“她既是狐妖的话，那便可以通过引纳他人精气来修复己身。”
话刚说完就被张玉风瞪了眼。
沈怀瑾垂下眼眸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人。
“那要如何帮她引纳？”
刚被瞪过，末云不敢说话了。
沈怀瑾看他，他便目光游移。
张玉风被那目光盯得如芒在背，实在招架不住。
她双手一摊：“你们俩夫妻平常干那事也就得了，总不能还去祸害别人吧？”
这话说得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面红耳赤。
她嘟囔道：“不能吧，我看话本上说狐妖在梦中制造幻境吸食他人精气，又或是额头相抵近距离接触。”
张玉风啧了一声，云娘瞥了她一眼也没再说话了。
沈怀瑾闻言立马俯身将额头贴在俞眠额头上。
无事发生。
他又抱着人面颊相贴，用尽办法。
张玉风不肯跟他说，沈怀瑾转头便问老头：“你之前同她打过架？”
他还记得俞眠一开始见到老头害怕的样子。
老头捻捻胡须：“那应当是跟我师兄打的。”
他开始回忆：“这位姑娘我有些印象，两年前云游路过人妖边界时偶遇一狐妖，龇牙咧嘴看着要吃小孩的样子。我师兄跟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二人处事观念却大相径庭。”
“他看见那狐妖二话不说便打了过去，谁知那狐妖还下意识护着那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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