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631240" ["articleid"]=> string(7) "5931731"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7章" ["content"]=> string(3680) "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水就听见了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啪!"

一个粗瓷碗被重重摔在地上,碎成几片,稀薄的玉米糊溅在泥地上。

"这是人吃的吗?连猪食都不如!"贾张氏叉着腰站在屋子中央,蜡黄的脸上皱纹扭曲着,"我儿子活着的时候,家里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清汤寡水?"

秦淮茹抱着刚满三个月大的槐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孩子襁褓的边角。她眼眶发红,声音却压得极低:"妈,粮票都用完了,这个月厂里补助要等后天才能领..."

"等?我老婆子等得起,你是不是想饿死我?"贾张氏一把拽过正在扒拉碗底的小当,孩子吓得缩了缩脖子,"你看看!小当都瘦成什么样了!东旭要是泉下有知——"

"别说了!"秦淮茹突然抬头,眼泪终于滚下来,"东旭走了半年,我哪天不是起早贪黑?您要真疼孩子,就把您那养老钱..."

"好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贾张氏猛地拍响桌子,震得筷笼哗啦作响,"惦记上我的棺材本了?我告诉你秦淮茹,这钱是东旭用命换来的抚恤金,是留给我的养老钱,谁也别想动!"

窗外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咳嗽,是早起倒尿盆的邻居在听墙角。秦淮茹抹了把脸,把槐花往怀里搂得更紧些:"那您说怎么办?粮店要粮票,黑市粮价翻了三倍..."

"去顶岗啊!"贾张氏三角眼里闪过精光,"轧钢厂催了多少回了?一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够买多少白面?"

怀里的槐花突然哭起来,秦淮茹手忙脚乱地拍哄:"可槐花才三个月,离不了人..."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背着东旭下地挣工分!"贾张氏扯开棉袄,露出干瘪的胸膛,"当年我生完东旭第三天就下床,半个月就跟着他爹去修水库!你倒好,娇贵得跟资本家小姐似的!"

中院水槽边,二大妈正搓着冻得通红的萝卜。见秦淮茹出来打水,立刻凑过去:"淮茹啊,听说你要去轧钢厂?"

秦淮茹勉强笑笑:"还没定呢..."

"要我说早该去了!"二大妈嗓门陡然提高,"后院的刘玉华,男人工伤瘫床上,人家不照样在锻工车间干了三年?"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婆婆那脾气...要不找傻柱说说?食堂油水多啊!"

正说着,傻柱拎着网兜饭盒从家里走了出来。秦淮茹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贾张氏的骂声就追了出来:"秦淮茹!死在外头了?槐花尿裤子了!"

……

傍晚时分,秦淮茹蹲在公用水管前搓尿布。寒冬腊月的水刺得骨头生疼,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秦姐,给。"傻柱递来个铝饭盒,还冒着热气,"今儿厂里招待所剩的红烧肉。"

秦淮茹刚要接,东厢房窗户"砰"地推开,贾张氏阴恻恻的声音飘下来:"傻柱啊,这市又给我们家送吃的?真是好人啊!贱人,还不赶紧吧饭盒拿回来,你想饿死我们吗?"

傻柱的手僵在半空。秦淮茹收回手,声音轻得像叹息:"柱子,以后别送了...都进不了孩子嘴里。"

第二天晌午,秦淮茹敲开了二大爷家的门。

"顶岗?"刘海中吹开茶叶沫,"锻工车间可都是力气活,你..."

"我能吃苦!"秦淮茹攥紧补丁摞补丁的衣角,"二大爷您是七级锻工,跟车间主任说得上话..."

刘海中眯起眼:"按理说你应该是去钳工车间的。."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岗位紧,光我说话怕是不够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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