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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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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8) "—光明。
巨大的、无法形容的悲恸瞬间击垮了我。
我再也支撑不住,伏在她冰冷的身躯上,发出了像野兽受伤般的、绝望至极的哀嚎。
那哭声撕心裂肺,在冰冷的病房里久久回荡。
她怎么能……怎么可以……不知过了多久,我哭得几乎昏厥。
意识模糊间,我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那位医生。
他沉默地递过来一个密封的信封。
“这是她留给你的。”
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她说过,等你……接受手术之后,再给你。
但我想,现在也许……”我颤抖得几乎拿不住那个薄薄的信封。
她用尽最后力气,留下的……会是什么?
我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易碎品,又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指尖传来的,是她最后的温度吗?
还是我自己的幻觉?
黑暗里,我紧紧攥着那封信,把它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不在我身边了。
但她又似乎,用另一种方式,彻底融入了我的生命。
仪式结束了。
属于她的、人生的最后仪式。
而属于我的、带着她的眼睛活下去的仪式,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她的眼睛时间在我那片无尽的黑暗里,好像失去了意义。
又或者,是我主动抛弃了它。
自从她离开后,我就变成了一具真正的空壳,比失明最初的时候还要空洞。
那时候,心里至少还有愤怒,有痛苦,有不甘,像烧着的炭,烫得自己吱吱作响。
现在,连那点炭火都熄灭了,只剩下一捧冷白的灰。
我每天就坐在房间里,不动,也不怎么说话。
妈妈会进来,喂我吃点流食,有时候是熬得烂烂的粥。
我机械地张嘴,吞咽,尝不出任何味道。
听觉好像也退化了,世界变得很遥远,很模糊。
他们在我床边低声说话,商量着什么,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唯一的希望了……”“……她自己签的……”“……总得试试……”这些碎片一样的词句飘进我的耳朵,进不了脑子。
我什么都不关心。
没有她的世界,怎么样都无所谓。
光明或黑暗,于我而言,没有区别。
直到有一天,妈妈抓住我的手,声音是那种强压着激动和颤抖的哽咽:“小风,小风……你听妈妈说,有……有眼角膜了!
有合适的供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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