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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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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的腥咸味。
她不去擦。
一根流矢带着尖啸擦过她的耳廓,带落几缕青丝,皮肤被划破,渗出血珠。
她眼皮都没眨一下,反手一剑将一名刚冒头的北莽刀手刺下城去。
脑子里反而是空空的,许多不相干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闪过。
江南道老家宅子外的绵绵春雨,打湿了青石板路,空气里有桂花的甜香;清凉山王府后院那棵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槐树,夏天会开满碎雪般的白花,落下时像一场梦;总是温不好的一盏绿蚁酒,酒液浑浊,滋味苦涩,却有人喝得酣畅淋漓;一个总是来去匆匆、留下一个宽拓背影和几句漫不经心话语的男人……他如今在哪儿?
在做什么?
大概又在某处沙盘帷幄之中,指点江山,或者于万军阵前,白马凉刀,潇洒如神人天降,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他会不会有一瞬间的心血来潮,神识掠过北方,想起这座即将被黑色潮水淹没的、名为胭脂的小城?
想起这城里,或许还有那么一个……曾经穿过红衣、或许对他笑过的人?
应该不会。
他太忙了,心里装的事太大,装的人太多。
忘了才好,忘了最好。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从城门方向传来,伴随着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北莽欢呼声和守军绝望的哭喊悲鸣。
“城破了!
东门破啦——!”
最后的堤坝,彻底崩溃了。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城头每一个还在抵抗的守军。
抵抗变得零星而无力,许多人扔掉了兵器,茫然地站着,或被轻易砍倒,或发一声喊,转身跳下城墙。
她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得踉跄后退,背脊狠狠撞在冰冷的旗杆石上,剧痛传来,喉头一甜,一股铁锈味涌上,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抬眼望去,北莽的兵卒正如决堤的洪水般从突破口涌上城头,肆意砍杀着早已筋疲力尽、失去斗志的守军。
那面残破的“徐”字王旗,在混战中晃动着,即将倾倒。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扶着冰冷粗糙的石块,慢慢站直身体。
风更烈了,吹得她破了几处的红裳猎猎作响,在这片灰暗、血腥、绝望的底色上,那抹红色突兀得近乎悲壮,近乎残忍。
环顾四周,尽是倒伏的尸体,残肢断臂,兵器散落,尽是北莽蛮兵狰狞兴奋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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