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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她仰首轻笑,月华顺着她玉白的颈子流泻而下,原来她也会这样笑。

那笑意分明是极轻的,却似一滴墨坠入清水,顷刻间在谢珩心头晕开一片晦暗。

长庚正暗自窃喜,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家主子怒发冲冠,一把将林小姐拽入怀中的场景,洛小将军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他美滋滋地盘算着,连待会儿要站哪个角度才能看得最真切都想好了。不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冷冰冰的:“换条路出宫。”

长庚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掏了掏耳朵,怀疑是不是今晚风太大把自己吹幻听了。

抬眼望去,却见自家主子已经转身往偏殿方向走去,那背影决绝得活像在逃避什么。

“主…主子?”长庚急得直跺脚,小跑着追上去,“您是不是没瞧见?那边树下站着的可是林小姐和洛……”

“闭嘴。”

谢珩脚步未停,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发出凌乱的脆响。

长庚张着嘴傻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满脑子就剩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这哪是被夺舍,分明是被人下了降头啊!

他哭丧着脸追上去时,还不死心地回头张望。自家主子这哪是避让,分明是把到嘴的媳妇儿往别人怀里送嘛!

主仆二人行至一处僻静回廊,四下唯有风过竹梢的沙沙声。

长庚终是按捺不住,快走两步拦在谢珩面前:“主子,您就这般眼睁睁看着林小姐被旁人掳走了?”

话音方落,他自己先被这大逆不道的话惊得一哆嗦。

谢珩倏然驻足,檐角残灯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斜斜映在斑驳的宫墙上。

他抬手轻抚过腰间残玉,指尖在裂痕处反复摩挲,竟像是感觉不到刺痛。

夜风卷着零落的海棠瓣掠过他衣袂,那抹苦笑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苍白:“长庚,你可知我行的是何路?”声音轻得仿佛在自语,“连这‘谢’字都是借来的,如何敢误她终身?”

长庚几番欲言,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他望着自家主子带着寂寥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此刻陌生得让他心头发颤。

原来那些张扬跋扈,那些恣意妄为,都不过是层精心描画的面具。而他这个所谓的“贴身侍从”,竟从未看透面具下藏着怎样的隐忍与筹谋。

长庚想起主子平日总爱把玩的那枚残缺的玉佩,想起他每每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誊写的那些旧人名字,忽然就明白了什么,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捣了一拳。

原来这十二年来,主子日日戴着别人的姓氏,夜夜演着别人的故事,连骨血里都浸透了伪装。

“愣着做什么?”前头传来谢珩惯常的冷斥,可长庚分明听出了几分疲惫。

他急忙抹了把脸追上去,这才发现主子的指尖正在袖中微微发抖,那是十二年前被毒针所伤后留下的旧疾,每逢心绪激荡时就会发作。

长庚的鼻子突然又酸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侍奉的从来不是什么恣意妄为的贵公子,而是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能宣之于口的......囚徒。

原来最痛的从来不是求不得,而是连求的资格都没有。

林宛毫无所觉有人见着了眼前一幕,待与洛景桓拜别后,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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