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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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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8)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扭曲:“林雪,我妈在抢救。”
电话那头沉默了。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她小声地,带着一丝委屈和辩解说:“……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啊。
我以为只是小毛病……我这边比赛都结束了,现在往回赶也得晚上了。”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彻底碎了。
所幸,母亲最终被抢救了过来,但留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
林雪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提着一篮子水果,脸上带着愧疚,但那愧疚里,还夹杂着一丝没能参加庆功宴的遗憾。
她握着我妈的手,说:“妈,对不起,我……”我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费力地把手抽了回来,转向我,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泪。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和她争吵过。
我像一个最模范的丈夫,按时上下班,回家后默默地收拾被她弄得一团糟的屋子,把她扔在水槽里发臭的渔获处理掉,给她那身满是泥点的钓鱼服洗干净。
她似乎觉得我“懂事”了,不再为她痴迷钓鱼而生气。
她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偶尔会从钓鱼的间隙里,分给我一丝丝的温柔。
她会拍下水库美丽的日出给我看,会把钓上来的极品大鱼留给我,会兴致勃勃地跟我规划,等她拿到全国冠军,我们就去买一套湖景房,让我天天都能看到最美的风景。
她以为,我还在那个充满期待的岸边,等着她满载而归。
她不知道的是,我的心,早就在那一次次的失望中,沉入了最冷最深的水底。
我不再期待了。
回到家,我没有开灯。
在昏暗中,我走到那个被她占据的阳台,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渔具,它们像一尊尊冰冷的神像,享受着她全部的虔诚和供奉。
我拉开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的衣物不多,只占了衣柜不到三分之一的空间。
我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
书房里我的书,我的电脑,洗手间里我的剃须刀和毛巾……我清空着自己在这个家里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动作条理清晰,内心平静无波。
就像一个外科医生,在精准地切除一个已经坏死的组织。
整理到一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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