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593430" ["articleid"]=> string(7) "5924763"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672) "有些事情的走向,会像脱了钩的鱼,一头扎进深水里,再也拉不回来。

她开始不满足于公园的小打小闹,加入了本地的钓鱼协会。

她的“战友”越来越多,去的地方也越来越远。

从郊区的水库,到邻市的湖泊,再到为了某个“钓鱼圣地”,她可以请上几天年假,开上七八个小时的车。

我们的家,渐渐变成了她的渔具仓库。

昂贵的进口鱼竿靠在墙角,比我的领带还多。

各种颜色的鱼线、鱼钩、浮漂、饵料,堆满了整个阳台,原本我种的多肉和绿萝,早就被挤到角落里枯死了。

空气里,香薰的味道被鱼腥味彻底覆盖。

我每次下班回家,推开门,都像走进了一个水产市场的后厨。

我开始抗议,起初是温和的提醒,后来是严肃的争吵。

“小雪,你能不能少买点这些东西?

家里都快没地方下脚了。”

她一边擦拭着她心爱的鱼竿,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这叫投资,你不懂。

等我钓上大鱼拿了奖金,给你换个大房子。”

“小雪,我们周末去看个电影吧?

最近新上了个大片。”

她眼睛一亮,但看的不是我,而是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这周末天气好,风力二级,东南风,鱼最开口了,老李他们约了去黑龙潭夜钓。”

“小雪,我们结婚纪念日,我订了餐厅……”“哎呀,我忘了!

钓协有个比赛,奖品是绝版的‘枯法师’鱼竿!

我必须去!

老公,纪念日我们下周再补,好不好?”

她总是这样,用一种充满希望的、描绘未来的口吻,来搪塞我对当下的所有需求。

她许诺了无数个“下一次”,但她的“下一次”,永远留给了下一场风和日丽的钓鱼天。

我真正感到绝望,是在三个月前。

我母亲突发脑溢血住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疯了一样给她打电话,打了二十多个,她一个都没接。

我只能在微信上给她留言,用颤抖的手指打字:“妈病危,速回!”

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回了电话,背景音里满是风声和人声的嘈杂。

“喂?

老公,怎么了?

昨天在山里没信号。

我跟你说,我拿了比赛的第三名!

奖金五千呢!”

她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发的消息。

我握着电话,听着另一头监护室里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62620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