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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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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0) "炸弹，在陈扬的脑子里炸开。
他整个人都傻了，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
他所有的积蓄，加上这段时间东拼西凑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五万块。
他下意识地，本能地，看向我。
他的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愤怒和不解，而是赤裸裸的恳求和绝望。
他希望我，像过去无数次一样，为他兜底。
我迎着他的目光，神情严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我转向医生，用一种公事公办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道：“医生，所有费用，由病人的直系亲属，也就是我先生，陈扬先生，一力承担。”
“请您把所有的账单和费用明细，都记在他的个人名下。”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走廊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医生和旁边的护士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似乎不理解我们这对夫妻之间的奇怪模式。
陈扬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像是没看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继续补充道：“我们家实行AA制，赡养老人和由此产生的医药费，属于赡养义务人的个人开销。”
“我先生会负责处理所有费用的。”
说完，我便主动退后一步，做出一个明确的回避姿态，将所有需要签字、付费的环节，都留给了陈扬一个人。
他被我推到了悬崖边上，身后是万丈深渊。
他被迫独自面对那张高额的缴费单，焦头烂额地开始给他所有的亲戚朋友打电话。
“喂，大伯吗？
我是陈扬……我妈住院了，急需用钱，您能……喂？
喂？”
“喂，小姑？
我……我爸妈都病了……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先借我点……”他一次又一次地拨通电话，又一次又一次地被无情地挂断。
墙壁，一堵接着一堵地向他撞来。
病房里，公婆已经清醒过来。
当他们得知需要如此巨额的费用时，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自己的病情，而是开始埋怨陈扬。
“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媳-妇儿！
铁石心肠！
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真是家门不幸啊！
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陈扬站在病房门口，听着父母的指责，看着缴费窗口冰冷的电子屏，再回头看看我这张毫无表情的脸。
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孤立无援，什么叫走投无路。
他过去对金钱的每一分算计，此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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