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坤挥了挥手，“等我请示完领导再处理他们！”
俞正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周政民一眼，转身离开。
林川敏锐地捕捉到这位刑警队长临走时对值班民警使的眼色。
拘留室只有五平米左右，一张铁质长凳固定在墙边，角落里是一个散发着异味的不锈钢便池。
铁门关闭的瞬间，林川听到电子锁“咔嗒”的声响，像是命运的齿轮咬合。
“周书记，现在怎么办？”
林川压低声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许立坤明显和蒋天枭是一伙的，他们可能会....”
周政民在长凳上坐下，姿态放松得仿佛坐在自家客厅：
“别着急，小林，好戏马上就开始了。”
说完，他把靠在墙壁上，开始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许立坤的局长办公室内，烟雾浓得几乎能割开，他翘着二郎腿，皮鞋尖在桌下晃悠，手机紧贴着肥厚的耳垂。
“蒋总，您放心，那俩不长眼的已经关起来了。”
他吐出一个烟圈，脸上堆满谄笑，“对，就按您说的办，先晾他们一晚上，明天再...哈哈哈，明白明白！”
电话那头传来蒋天枭低沉的笑声：
“老许啊，这次辛苦你了，改天我做东，带你去见见老板。”
许立坤的手指一抖，烟灰掉在警服裤子上烫出一个洞都没察觉，他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
“哎呦蒋总！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一定好好表现！”
挂断电话，许立坤搓着手在办公室里转圈，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欢快的节奏。
能见到蒋天枭背后的“老板”，意味着他许立坤的仕途将再上一层楼。
他美滋滋地想着，说不定明年就能调到市局当副局长...
“砰！”
门被猛地撞开，一个年轻民警慌慌张张冲进来，帽子都歪了。
“找死啊！”
许立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砸过去，“不知道敲门？”
“许、许局！”
民警躲开飞来的茶杯，声音发颤，“姚区长来了！就在大厅！”
“姚...姚区长？”
许立坤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他怎么来了？”
没等民警回答，走廊上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许立坤手忙脚乱地掐灭烟头，抓起警帽往头上扣，肚子却卡在桌角，疼得龇牙咧嘴。
“许立坤！你给我滚出来！”
姚洪波的怒吼震得走廊玻璃嗡嗡作响。
许立坤连滚带爬地冲出门，正撞上满脸铁青的姚洪波。
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区长此刻双眼通红，领带歪在一边，身后跟着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干部。
“姚、姚区长！什么风把您...”
许立坤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出双手想握手。
“少废话！”
姚洪波一把拍开他的手，“你今天抓的那两个人呢？”
许立坤的后背瞬间湿透。他咽了口唾沫：
“就、就是两个闹事的，按程序...”
“程序？”
姚洪波冷笑，“你也配谈程序？人在哪？”
“三、三号拘留室...”
许立坤的腿开始发抖，“姚区长，那俩人是蒋总...”
“闭嘴！”
姚洪波厉声打断，“带路！”
走廊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民警，俞正站在人群最前面，眉头紧锁。
许立坤像只被赶上架的鸭子，踉踉跄跄地在前面带路，警服后背湿了一大片。
拘留室的铁门打开时，周政民正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林川则警惕地站起身。
姚洪波一个箭步冲进去，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对着周政民深深鞠了一躬。
“周书记！您受惊了！”
...................
整个派出所瞬间死寂。
许立坤张着嘴，脸上的肥肉剧烈抽搐，像条缺氧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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