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559486" ["articleid"]=> string(7) "591616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3章" ["content"]=> string(8729) "
孙振东本想再放几句狠话,脚上却猛地传出剧痛。
他难以置信的低头,那里正插着一把卡簧刀。
血
“噗”
地一下从孙振东的鞋里涌出来,顺着裤脚往下淌,在水泥地上积成一小滩。
他刚才还拧着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嘴里的狠话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变调的痛呼:
“啊 ——!”
周围的人果然没反应过来。
拿铁链的大汉还保持着勒住林轩胳膊的姿势,另一个举着钢管的甚至还没落下,谁也没料到,被踩着手背、看似已经被制服的林轩,手里居然藏着刀。
这把卡簧刀,是阎枭给的那把。
刚才孙振东踩他手背时,他用尽全力蜷起手指,摸到了口袋里的刀柄,趁着孙振东放狠话分神的瞬间,反手就把刀捅进了对方的脚背!
“操!”
林轩猛地拔刀,鲜血溅了他一脸。
他没看脚背上插着刀的孙振东,转身就把刀刃划向拿铁链的大汉,
那汉子刚想松手,半张脸已经被划开一道血口,从眼角到下巴,皮肉外翻,血像喷泉似的涌出来。
“啊 ——!我的脸!”
大汉惨叫着捂着脸后退,铁链 “哐当” 落地。
林轩根本没停,他像头被激怒的豹子,踩着满地的血和碎玻璃冲向半蹲在地的孙振东。
孙振东正疼得浑身发抖,抬头就看见林轩眼里的疯狂,吓得想往后爬,却被林轩一脚踩住膝盖。
“我操你妈!”
林轩嘶吼着,把卡簧刀狠狠捅进孙振东的大腿。
刀刃没入大半,他还嫌不够,又往深处拧了半圈。
“嗷 ——!”
孙振东的惨叫声震得仓库顶都在响,冷汗瞬间浸透了囚服,整个人像条离水的鱼似的抽搐。
这时候,周围的人才终于反应过来,却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
赵易杰捂着流血的后背,看着林轩手里滴血的刀,愣了半秒,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
“干得好!给我打!”
他像疯了似的扑向还在发愣的孙振东的小弟,钢管抡得虎虎生风。
刚才被打懵的林轩的人也被这股狠劲点燃,那个被铁链勒过脖子的小弟抄起地上的铁撬棍,一棍砸在李海的胳膊上;
还有人拖着受伤的孙武往安全的地方挪,边挪边骂:
“狗娘养的!敢动我们轩哥!”
局势再次逆转,比刚才更凶、更狠。
林轩拔出孙振东大腿上的刀,血喷了他一身。
他甩了甩刀上的血,眼神像淬了毒的钉子,扫过那些吓傻的孙振东的小弟:
“还有谁想试试?”
没人敢动。
孙振东的人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堂主,看着林轩脸上的血和眼里的杀意,腿肚子都在转筋。
他们混黑是为了逞强,不是为了送死 —— 林轩这是真敢杀人的架势。
“滚。”
林轩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告诉孙振东,下次再找事,捅的就不是腿了。”
孙振东的小弟们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连地上晕过去的同伴都顾不上了。
仓库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孙振东压抑的呻吟和林轩粗重的喘息。
赵易杰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着孙振东腿上的血窟窿,咽了口唾沫:
“你这…… 下手够黑的。”
林轩没说话,只是把卡簧刀在孙振东的囚服上擦了擦,然后揣回口袋。
他的手背被踩得红肿,脸上、身上全是血,却站得笔直,像根烧红的铁钎。
刚才那一刻,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有一个念头 —— 不能输。
输了,他和他的兄弟,都会被孙振东这种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低头看了眼在地上抽搐的孙振东,又看了看被扶起来的孙武 —— 他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却冲林轩咧嘴笑了。
林轩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嘴角的血迹跟着牵动。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再也回不去了。
那个老实巴交的好学生,已经死在这把卡簧刀的血里了。
但他不后悔。
在这吃人的地方,想活下去,就得比谁都狠。
林轩忽然坐在地上:
“他妈疼死我了。”
......
此后,林轩被关禁闭整整半年。
再次出来后,孙振东早出狱了,这人在医务室整整躺了半个月。
林轩眯着眼适应了会儿阳光,半年的禁闭让他对光线有些迟钝。
铁门外的孙武比半年前壮实了些,绿毛剪短了,额头上那道疤更显眼了,见他出来,猛地吸了吸鼻子,把旁边几个小弟往前推了推:
“轩哥!”
还有很多半大的人齐齐喊了声 “轩哥”,声音里带着怯生生的兴奋。
全都是新面孔,眼神里既好奇又敬畏,盯着林轩手腕上那圈因长期戴镣铐留下的白痕。
“嗯。” 林轩应了声,嗓子干得发紧。
禁闭室里不见天日,每天只有一碗馊水似的粥,他瘦了不少,颧骨凸出来,眼神却比以前更沉,像浸在水里的石头。
孙武递过个皱巴巴的馒头,是偷偷藏的:
“轩哥,先垫垫。
赵易杰那小子…… 走之前把他那床板掀了,说给你留了东西。”
林轩接过馒头,没立刻吃,指尖捏着发硬的面:
“什么东西?”
“一个烟盒,里面塞着张纸条。”
孙武往四周瞟了瞟,压低声音,
“他说那号码得记脑子里,不能写纸上,我给背下来了 ——151……”
林轩听着,把数字在心里过了两遍,点了点头。
他知道赵易杰的性子,看着吊儿郎当,实则比谁都精,敢把号码留下,就肯定有办法避开监视。
走回监区的路上,有人远远看见林轩,下意识地往旁边躲。
半年前仓库那桩事早传开了 —— 那个敢捅孙振东的学生仔,下手比帮会堂主还狠。
连狱警路过时,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忌惮。
“孙振东走的时候,放话放得特别凶。”
孙武跟在旁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说等你出去,要卸你一条胳膊一条腿,扔江里喂鱼。”
林轩咬了口馒头,面渣刺得嗓子疼:
“他在哪儿?”
“不知道具体的,只听说还在青龙帮,好像升了,手下管着好几个场子。”
孙武顿了顿,又说,
“不过轩哥你别怕,等你出去,我跟你一起,咱们……”
“不用。”
林轩打断他,咽下嘴里的馒头,
“这事我自己了。”
他想起半年前在禁闭室里的日子。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墙壁渗水的滴答声。
他每天数着数,数到一千下就幻想砍孙振东的场景 —— 一刀不够,就两刀,直到那家伙再也说不出狠话。
那念头像种子,在黑暗里发了芽,长成了盘根错节的恨。
到了监室,孙武果然从床板下摸出个皱巴巴的红塔山烟盒。
林轩打开,里面是张撕下来的作业本纸,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哥,外面等你,欠你的烟双倍还。”
末尾画了个龇牙笑的鬼脸。
林轩捏着纸条,指腹摩挲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半年前那个一起在仓库里浴血的少年,居然真把 “大哥” 两个字记在了心里。
日子又回到了按部就班的轨道,只是没人再敢惹他。
狱警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犯人像躲瘟神似的绕着走。
林轩每天除了放风,就是跟着阎枭学东西 —— 老头不知从哪儿弄来几本旧书,教他认草药,算账目,甚至讲些江湖上的门道。
“孙振东那种人,看似横,实则蠢。”
阎枭用树枝在地上写字,
“放狠话没用,真要动你,不会提前嚷嚷。
他越是喊得凶,越说明心里虚。”
林轩点头,手里转着根磨尖的竹片 —— 那是他新做的 “家伙”,比卡簧刀更隐蔽。
“但也不能大意。”
阎枭抬头看他,
“青龙帮在道上有人脉,你出去后,得先找到赵易杰。
那小子滑头,在外面比你熟。”
林轩嗯了声,把竹片藏进袖口。
他知道,阎枭是在教他怎么活下去。
春去秋来,又过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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