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桌上那瓶我们自己的“熬夜修护”精华，又拿起那张“臻容”的预告海报。
目光在两者之间来回移动。
然后，我慢慢地、慢慢地，扯出了一个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诡异笑意的表情。
“薇薇，”我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冷静，“准备一下。”
“今晚的直播，我们玩点更大的。”
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只能听到苏薇薇压抑的抽泣声和博士粗重的喘息。
我盯着手里那瓶属于我们自己的、玻璃瓶身还带着点实验室冷光的“熬夜修护”精华，又瞥了一眼桌上那张印刷精美、却散发着无耻气息的“臻容”海报。
299 vs 99。
资本巨鳄 vs 苟延残喘。
赤裸裸的抄袭 vs 无处申诉的原创。
脑子里那个绝境下的呐喊任务像烙铁一样烫着神经。
10万讨论度？真诚回应？
去他妈的真诚！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真诚就是用来被践踏的！
但……如果真诚没用呢？
如果，把桌子掀了呢？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绕了我的整个大脑。风险极大，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但成功了……或许真能撕开一道口子！
我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的绝望和疲惫被一种近乎癫狂的锐利取代。
“博士！”我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立刻！去把我们实验室那套便携式皮肤水分油脂检测仪拿出来！校准好！再准备几只一次性无菌涂抹棒和测试用的pH试纸！要快！”
博士愣了一下，没明白我要干嘛：“啊？现在做测试？可是……”
“别问！快去！”我厉声打断他，然后又看向还在抹眼泪的苏薇薇，“薇薇！你！现在立刻上我们所有的粉丝群、社交媒体账号！发公告！就说今晚八点，直播间有惊天大料要爆！关乎所有消费者的脸面和钱包！不来后悔一辈子！语气要激动！要神秘！吊足他们胃口！”
苏薇薇被我的气势吓住了，下意识点头：“哦…哦！好！”
“还有！”我补充道，语速快得像开枪，“用那个精准客户定位小程序，给我筛！筛出至少二十个不同肤质（油性、干性、敏感肌）、不同地域、之前对我们产品表示过兴趣或者买过的真实用户账号！私信他们，就说我们今晚直播间有个大胆的实验，需要志愿者线上联动，有机会获得巨额礼品和全年产品免费试用！愿意的立刻加个临时群！”
苏薇薇眼睛瞪得更大：“实验？什么实验？联动？”
“没时间解释了！照做！”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再去找两个信得过的、皮肤问题比较有代表性的员工！晚上也到直播间来！”
吩咐完他们，我立刻拿出手机，翻出那个几乎快要遗忘的、之前帮我们处理过“小麻烦”的私人侦探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对方声音懒洋洋的：“喂？哪位？”
“我，楚禾。”我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再加个急单，钱不是问题。目标：‘臻容’刚预告的那款熬夜修护精华，我要至少五瓶！不同批次，不同销售渠道买的！两个小时之内，送到我公司楼下！要绝对保密！”
对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评估风险和报酬，最终回道：“价钱翻倍。一小时后到。”
“成交！”
挂了电话，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手心全是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一场豪赌。
赌我们的产品力足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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