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滩烂泥一样从椅子上滑下来，瘫倒在地，大口喘气，汗如雨下。
直播间里弹幕还在狂欢，庆祝着“抢到了”。
苏薇薇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撼、茫然，还有一丝恐惧。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突然很想笑。
妈的。
卖货。
真他妈的难。
比算计顾霆深还难。
系统，下次能不能换个阳间点的任务？
直播间的狂欢像潮水一样退去，留下满地狼藉和两个快虚脱的人。
我瘫在地板上，感觉嗓子眼儿里全是血腥味，耳朵里还嗡嗡回荡着自己刚才那套“99块不要钱”的鬼哭狼嚎。苏薇薇靠着墙滑坐下去，妆花了，头发乱了，眼神直勾勾的，还没从那种被当众扒光了卖的羞耻和莫名的兴奋里回过神来。
营销鬼才体验卡（72小时）已激活。
精准客户定位小程序已载入。
脑子里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我那点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得，驴还没卸磨，鞭子又举起来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沙哑着嗓子对还在发呆的苏薇薇说：“别愣着了！赶紧联系代工厂！一千瓶！让他们连夜赶工！包装！发货！客服！后续问题一大堆！有的忙了！”
苏薇薇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眼神瞬间聚焦，甚至带上了一种被极限压力催生出的凶光：“对！发货！不能让人说我们骗人！”
接下来的72小时，我和苏薇薇像两个被上了发条的陀螺，疯狂旋转。
营销鬼才的buff确实有点东西。我脑子里时不时就冒出几个剑走偏锋的营销点子：找几个之前黑过我们、但最近流量下滑的测评博主，反向操作，给他们寄产品，激他们来“打假”，赌的就是产品本身能打（谢天谢地博士的东西确实硬）；在社交媒体上发起“拯救落魄名媛”的玩梗话题，把苏薇薇那段黑历史和她现在“卑微”带货的反差当成卖点；甚至编了几个又假又尬但传播力极强的“用户反馈”故事……
精准客户定位小程序更是邪门。它直接给我推送了一批看似毫无关联，但经过它分析、极有可能对我们产品感兴趣的用户账号。我照着列表，一个个去精准投放广告、私信，转化率高得吓人。
第一批收到货的用户反馈也陆续回来了。出乎意料，好评居多。产品效果确实能打，加上之前那波“99块良心价”的情感加持，竟然真的开始出现自来水安利。
“颜”品牌那半死不活的官方账号，粉丝数开始缓慢但坚定地回升。虽然离“逆风翻盘”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种彻底凉透的状态了。
苏薇薇看着后台不断跳动的订单数和渐渐多起来的好评，眼神越来越亮，那股属于恶毒女配的、打不死的韧劲（或者说偏执）又冒了出来，甚至开始主动琢磨怎么优化直播话术。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脑子里那根弦依旧绷得死紧。顾霆深那边安静得太反常了。刘总那边也没再联系。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吓人。
72小时的buff效果结束那天，我累得像条死狗，但心情却莫名好了那么一丢丢。也许……也许真能挣扎出一条活路？
然后，现实就哐当给了我一锤子。
一大早，博士就脸色铁青地冲进我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楚禾！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原料又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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