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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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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14) "说“构造复杂,注意支护”。
我们干得正紧,突然一声闷响,像是大地深处打了个嗝,顶板毫无征兆地整体下沉,煤壁撕裂,巨量的煤和岩石轰然砸下!
“塌方了!
快跑!
往右跑!
右面空!”
王保田的嘶吼压过了所有噪音,像劈开混沌的利刃。
黑暗瞬间吞噬一切,只有几盏矿灯在剧烈晃动,切割出人们惊恐扭曲的脸。
粉尘浓得化不开,呛得人撕心裂肺地咳。
我被人流裹着,下意识往他认为安全的方向冲。
身后是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和绝望的惨叫。
跌跌撞撞不知跑了多远,直到一头撞到坚实的煤壁才停下。
几个人瘫在地上,惊魂未定,矿灯扫过,都是煞白的脸。
“点名!
快点名!”
组长声音发颤。
缺了三个。
其中一个,是最年轻的小四川,才十九岁。
“回去!
得回去!”
王保田的声音响起,不容置疑。
他的矿灯照向我们来时那一片被彻底堵死的死亡区域。
“老王!
不行!
二次塌方马上就来!”
组长死死拉住他。
“那崽还在里面!”
王保田猛地甩开他,他的灯柱射向那堆还在簌簌掉渣的乱石,像一柄孤绝的剑,“他喊我师傅!”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
我看见他花白的鬓角沾满了煤灰,看见他眼中没有丝毫犹豫的决绝,那是一种超越了恐惧的本能——护犊的本能,矿工之间传承了无数代的血性。
他猛地扒开碍事的石块,朝那个被 partially 堵塞的缝隙口钻去。
那身影瘦削,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就在他半个身子没入黑暗的刹那,更大的坍塌发生了!
轰——气浪夹着粉尘把我们狠狠推倒在地。
等我们连滚带爬地再举起灯,那片区域,已被彻底、彻底地封死。
“师傅——!”
我的嘶吼被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与死寂里。
救援队花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掘通。
找到他们时,小四川蜷在一个极其狭小的三角空间里,昏迷但还有气。
王保田趴在他身上,脊梁被一块巨大的矸石砸得粉碎,保持着最决绝的守护姿态,像一尊凝固的黑色雕塑。
他至死,都把这个叫他师傅的孩子,牢牢护在了身下。
他的工具袋里,那个罐头瓶碎了,一块嵌着古老植物印记的煤核,紧紧攥在他僵黑的手心,沾满了血。
王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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