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552325" ["articleid"]=> string(7) "591481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0章" ["content"]=> string(3801) "

这张面孔比我的父亲更苍老,眼神更孤独。我父亲还有我母亲陪伴,有老妹朝夕相处,老夫人的另一半,已经魂归天际。

相聚总是短暂的,离别才是永恒。

我打算第二天跟许先生谈谈工作时间,还有我要做几个人饭菜的事。

活儿太累的话,我的身体吃不消。工作时间太长,也影响到我自己的生活。如果与许先生的谈话不愉快呢?

智博放暑假,据说能做饭,老夫人就给我放了几天假,让我休息休息。

不过,昨晚老夫人就发来语音,让我第二天去上班。

一想到明天上午要上班,我忽然生出一些焦虑。

儿子婚期将至,我有些紧张,想在家里缓解这些紧张。

听说过新娘紧张,新郎紧张的,没听说过婆婆紧张的。可是我很紧张,莫名地紧张,还有一些伤感。

儿子结婚,他就彻底长大成人,我也顺带着进入老年行列了吧?

之前,我觉得小瘪犊子终于要结婚,离我远远的,我过我一个人的自在生活,再不用给他做饭洗臭袜子了。

可是现在,为啥这么伤感呢?担心儿子婚礼那天,我会落泪。

离开家时,大乖凑到门口,仰头望着我,冲我摇尾巴,意思是:“你今天是上班还是出门玩?要是上班,我就不跟你去了,要是出门去玩,就带我一起呗?”

我蹲下身子,伸手揉搓大乖的小脑袋,跟他贴贴鼻子,顶顶脑门。

这是我们俩13年来一直保持的心灵沟通的动作。我说:“好孩子,在家等我,午后我就回来了,别作人呢——”

出了楼门,走了两步,又不放心,总感觉楼门没锁上。

万一楼门开了,大乖跑出去,不得丢了?所以又退回来,重新拽一拽门把手,嗯,彻底锁上,放心了,可以去上班。

进入伏期以来,天气又热又闷,浑身都潮乎乎,湿漉漉的。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前后左右的车子飞速而过,感觉汗水正从头顶蜿蜒而下——

我打着伞,身上穿着裙子,外面套着长袖衫,墨镜口罩都武装上,手上还戴着手套。跟套中人似的。

行走在街上,我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走得肆无忌惮。

到许家门外,我先敲门,一分钟之后如果没有人开门,我就用老夫人给我的钥匙开门。

虽然手里拿着许家的钥匙,但去许家我都会先敲门,没人开门我再用手里的钥匙开门。这是对屋里人的尊重。

半天,房里没有动静。

我拿出钥匙要往锁孔里插时,有声音向门口挪动,同时听到老夫人的声音:“来了——”

门开了,老夫人拄着助步器站在门口,笑微微地看着我:“红啊,本想多给你放几天假,可是不行了,你还是回来吧。”

啥不行了?我没问。

回来上班挺好,没上班之前,有点纠结,真正来到许家了,我立刻进入保姆的角色,感觉整个人反倒轻松了。

我把自己的脑袋冲向老夫人:“大娘,你看我头发黑没?”

老夫人认真地看看我的头发:“挺黑的,一根白头发都没有——你去染头发了?”

我乐了:“我自己染的头发。”

老夫人有些惊讶:“你自己还会染头发?”

我笑:“不是我自夸,我自己带孩子这么多年,除了盖房子我没做过,其他的活儿我基本都会做。”

老夫人又问我放假都干啥了,我说换旗袍了,这些天在大娘家吃胖了,穿不了旗袍。

老夫人笑:“多吃点,胖乎点好看,富态,太瘦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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