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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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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0) "她又活了过来,从冰冷的病房回到了跳河的那一天。
日子照旧是苦的,河里的水还噎在喉咙口,逼嫁的声音还在耳边响。
这辈子,她不再走那条淹死人的老路。
那些推她下河的人,也该尝尝水的滋味了。
1 重生之河天亮了,青灰色的光从窗纸透进来,落在林晚秋脸上。
她睁开眼,有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昨晚上做的梦太长,太长了些,梦里她死在四十三岁,病床白得晃眼。
这会儿看到的却是黑黢黢的房梁,结着蛛网。
她坐起来,身子沉得很,像是还没从河里爬出来。
门外有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母亲王淑芬探进头来,脸上堆着笑,那笑是糊上去的,一碰就能掉下来。
“晚秋,醒了没?
今儿个赵干部来,你得精神点儿。”
王淑芬说着,眼睛却不住地往她身上瞟,像是估量着一件能换多少米的物什。
林晚秋没吱声。
她记得这个日子,一九八零年五月十八,她跳河的第二日。
前世里,她这一日正烧得糊涂,由着人摆布,见了那个打死了两个女人的男人。
往后便是没完没了的打,没完没了的痛,直到她油尽灯枯。
“姐,你快些。”
林晚月的声音从外头飘进来,甜得发腻,“妈也是为了你好。”
林晚秋慢慢地穿好衣裳,那件蓝布褂子洗得发白,肘部打了补丁,针脚粗得很。
她走到院里,父亲林大有蹲在门槛上抽烟,烟味儿呛人。
弟弟林家宝捧着碗稀饭呼呼地喝,眼睛盯着碗底,像是能盯出米粒来。
“吃了饭,跟你妹去镇上扯布做衣裳。”
王淑芬往她手里塞了个窝头,硬的能砸死人,“赵干部晌午就来,别误了时辰。”
林晚秋接过窝头,掰了一半慢慢嚼。
拉嗓子的很,她一口口咽下去,像是咽着前世没咽完的苦。
林晚月已经推了板车在门外等着,车上堆着几个麻袋,用草席盖着,只露出一角。
林晚秋瞧见了,没说话。
她记得这些麻袋,后来出了事,林晚月全推到了她头上。
“姐,快些。”
林晚月催着,眼睛亮得可疑。
她们一前一后地走。
路是土路,坑坑洼洼,板车轱辘吱呀呀地叫。
日头还没完全上来,天边泛着鱼肚白。
林晚秋看着前头林晚月的背影,瘦条条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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