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551381" ["articleid"]=> string(7) "591470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6章" ["content"]=> string(2688) "宗谱!

包裹布料的暗红如同凝固的陈旧血迹。

他看到柳意开门,那双浑浊眼瞳里猛地爆发出一种垂死病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混杂着绝望与病态希冀的光芒。

他猛地向前踉跄一步,双手死死抱着那个裹着家谱的红锦缎包,噗通一声朝着门内的柳意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砸在院门外的泥地上。

“意意!

我的女儿啊——!”

这一嗓子,嘶哑、干涩、带着哭腔和被逼至绝路的走投无路,像濒死的野狼发出的最后哀嚎,刺破了山野的宁静,引得远处几处人家都传来了隐约的开门声。

柳意站在门槛内,清晨清寒的空气拂过她的衣襟。

她就那么垂着眼,看着眼前这个须发凌乱、涕泪横流、对着自己磕头的、口称“女儿”的男人,眼神依旧沉静得如同万年寒潭的深水,冰冷,没有任何波澜,无悲,更无喜。

柳振业不顾廉耻和地上的尘土,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黄土沾满了他的额头,混杂着汗水,狼狈无比。

他抬起那张布满泪痕和污泥、如同破碎面具般的脸,声音哽咽不成调,哀求得撕心裂肺:“意意!

爸错了!

爸当年……爸当年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是爸瞎了眼,不知道你才是我们柳家真正的宝贝,真正的依仗!

爸给你磕头!

爸求你了!

现在只有你能救柳家了!

整个家族都要完了啊!

你弟弟……你奶奶……他们都等着你啊!”

他说着,又往前爬了半步,把那沉重的宗谱布包几乎是“捧供”般高举起,如同捧着供奉神灵的祭品,递向门槛内的柳意。

“意意!

你看!

这是咱们柳家的根啊!

整整一百三十七年!

老祖宗攒下的基业啊!

只要你愿意回来,认祖归宗!

这家主之位就是你的!

以后柳家就是你看顾!

爸给你当牛做马!

爸什么都听你的!

爸求你……求你发发慈悲……”他那双深陷浑浊的眼睛,充满血丝,死死盯着柳意,哀求着,绝望地、用尽全身力气传递着“血脉相连”和“祖宗基业”最后的重量。

就在这时,柳意终于动了。

不是去接那象征无上荣光的宗谱。

她微侧过头,目光越过跪地的柳振业,轻轻投向院内屋檐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安静地放着一个普通的、用来喂食护院狗子的黑陶碗盆。

盆边沿"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60918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