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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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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223) "进去。
电梯嗡嗡上行，最终停在了最高层。
推开沉重的防火门，天台的风瞬间包裹了我，很大，很凉，吹得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猎猎作响。
第十天的凌晨，天幕是一种浑浊的深蓝色，几颗星星模糊地亮着。
城市还在沉睡，只有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的车流声。
风真凉啊。
我一步一步走到边缘，水泥护栏只到腰际。
望下去，楼下的树林、餐厅、电动车充电棚，都缩成模糊的模型。
终于……要安静了。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防火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我没有回头。
“陈默！”
是林薇的声音，跑得气喘吁吁，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你干什么！
下来！
你疯了？！
快下来！”
风把她的声音吹得破碎。
我慢慢转过身，看着她。
她停在几步远的地方，头发被风吹得乱舞，脸上血色尽失，眼睛瞪得极大，写满了真实的恐惧。
她似乎想上前，又不敢刺激我。
“现在终于安静了。”
我说。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被风吹散，轻得像叹息。
林薇的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毫无预兆地猛地夺眶而出，不是平时那种带着算计的冷漠或嘲讽，而是某种彻底崩溃的、绝望的洪流。
“不是……不是……”她摇着头，眼泪淌了满脸，语无伦次，“不是那样的……那呼噜声……那呼噜声……”她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巨大的抽气声被风吞没。
“……是我的。”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嚎出来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瘫软下去，跪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双手捂住脸，肩背剧烈地抽搐起来。
“那呼噜声……是我的啊……”风还在吹，呜呜地响，盖过了一切。
我站在天台边缘，看着跪在地上崩溃痛哭的林薇，整个世界只剩下风声，和她那句在风里破碎飘摇的、重复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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