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524711"
["articleid"]=>
string(7) "5908493"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600) "堵。
柳残阳蜷缩在岸边湿透的柳树枝叶阴影下,与一株枯槁半死的垂柳融为一体。
他裹在一件深色的、散发着陈旧水腥气的蓑衣里,头上压着一顶宽沿破旧的斗笠,帽檐低压,将整张面孔都隐匿在狭小、阴暗的庇护所中,只露出一道如刀刻般紧抿的薄唇和坚毅瘦削的下颌。
雨水顺着斗笠的草檐,无声无息地凝成细线滑落。
蓑衣下,那柄通体乌沉、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长剑紧贴着他冰冷的肋骨侧畔,丝丝缕缕的寒意如同有生命的藤蔓,执着地从皮肉一路渗入骨髓深处,与血液一同流遍全身。
他如同融入夜色的一部分,在这湿冷得令人牙酸的阴影里蛰伏了整整三昼夜。
比夜更沉的目光穿透迷蒙的雨幕,死死锁定了河心那艘最是雕梁画栋、彩绸飘飘的豪华画舫。
画舫窗棂洞开,软红幔帐轻拂,富贾周员外那矮胖如球的身影清晰可见。
他一手搂着刚得的新欢——一个尚显局促的清倌人,一手持着白玉酒杯,凑到美人唇边。
肥腻的笑声混着酒气隐约传来,引得身旁狗腿子们谄媚地附和着。
柳残阳的心如一潭死水,默默计数着船舷边守卫的影子,刻印下他们变换站位的规律与瞬息即逝的空隙。
粗粝的指尖无意识地滑过腰间那被粗布严密缠绕的剑柄凹陷处。
经年累月,汗水、油污与无数次紧握下的磨合,早已将那坚硬的棱角磨蚀得圆润服帖,如同骨肉相连、无法分割的一体。
呼吸缓慢悠长,他的心跳几乎停滞,只在等待滚烫血液喷溅出敌人喉管那一瞬间,方才骤然化为擂鼓惊雷。
雨幕骤然变得浓密,细密的针脚织成了连天接地、厚重无光的灰色幕布。
闪电如惨白的巨斧劈裂低垂的铅云,紧随其后的炸雷撼动山河!
大地为之震颤!
几乎就在雷声炸裂、吞没世间所有杂音的同一刹——阴影中的柳残阳动了!
蓑衣如同蝉蜕般被骤然爆发的力量震飞!
黑影如鬼魅般窜出!
一点黑影(斗笠)旋转着被抛向高空!
人已化作一道撕裂雨幕的冷电!
脚尖在湿滑长满青苔的船舷上借力一点,身形如陀螺急旋!
剑锋出鞘的锐音凄厉到刺破耳膜!
漆黑的剑光划破浑浊光线,快得只余一线残影!
精准无比地、如同裁纸般抹过两个"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9269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