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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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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0) "中寒锋的苏醒,也提醒着它是如何一寸寸侵入他的骨血。
毫无征兆地,他猛地将手狠狠插入冻得发硬的坟旁泥土之中!
指甲瞬间崩裂,指节刮蹭着混杂着碎石的冻土,发出迟滞、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很快,指尖涌出的热血混着湿泥,在极寒中黏稠地凝住。
他仿佛感觉不到十指连心的痛楚,只是专注地、像一个决绝地要在冰层上凿穿地狱之门的掘墓人,重复着挖掘的动作。
一下,又一下。
终于挖出一个仅容剑匣进入的深坑,仿佛要直抵地脉深处最阴冷的源头。
他捧起剑匣,如同托举着自己尚未冷却的心脏,小心翼翼地将它沉入冰冷的黑洞之中。
冰冷的泥土重新覆上,一层,又一层,细密的雪粒紧随其后,覆盖了一切痕迹,将那吞噬光亮的无边暗黑彻底埋葬于荒山亘古的、冷漠的静寂之下。
当最后一把冻土拍实,柳残阳缓缓撑起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膝。
高大挺拔的身躯在猎猎风雪中晃了晃,像一个失衡的、随时会轰然倒塌的石塔。
他下意识地侧过沾满泥雪的耳朵,在呜咽的风雪深处竭力捕捉着什么——那记忆中,唯一能穿透寒意的、清冷又执拗的“嗒…嗒…”竹杖点落石板的细响,如同心跳,曾经精准地敲打在他冰封的心口。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吞咽下满腔翻涌的、带着血腥气的冰渣。
他终于还是弯下早已僵硬的腰,掬起一捧冰冷刺骨的雪,近乎粗野地、一遍遍用力揉搓着那双青紫开裂、伤痕累累的手。
冻红的指节在雪块反复的摩擦下更加红肿脆弱,污浊的血水和泥浆混合着融化的雪水,沿着深刻的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在脚下这片吞噬了所有温情的、苍茫寂灭的白。
这双手……曾经握过的,终究不只是一泓蚀骨寒锋。
记忆如被搅浑的墨汁,洇染开江南最沉郁的底色。
那是金陵城令人窒息的梅雨季。
空气稠得像能拧出胶质的浓浆,裹挟着水汽与淤泥的腥臊,腻乎乎地糊住人皮肤上每一个张开的毛孔。
秦淮河畔却依旧是脂腻肉香,丝竹靡靡。
粉纱香船在浑浊的河面上飘摇,桨声灯影混着歌女的婉转与小贩的叫卖,将湿漉漉的喧嚣塞满了每一条青石板缝隙,声浪穿过细密的雨帘,震得人心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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