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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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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4) "手腕上那道疤,粉嫩嫩,皱巴巴,像条刚蜕完皮的蛇,盘在玉芬晒得酱黑发亮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乡卫生院的张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啧啧称奇:“玉芬啊,你这命,硬!
阎王爷跟前打了个转,又让你回来了!
刀子扎得刁钻,筋腱自个儿锁紧了血管口子,加上强子按得死,老王头送得急,这才捡回条命!
回去好好养着,这手腕子,往后精细活儿能干,重活……就甭想了。”
命是捡回来了,可日子却像勒紧的裤腰带,一天比一天憋屈。
手腕子使不上大力气,挑水?
水桶刚离地,腕子就跟针扎似的疼,水泼了一地。
劈柴?
斧头抡起来,那力道传到腕子上,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家里少了她这个壮劳力,光指着陈强一个人土里刨食,日子眼见着就紧巴起来。
缸里的米下去得快,油瓶子见了底,连给婆婆抓药的铜子儿都得掂量着花。
陈强那张脸,整天阴得能拧出水。
他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里,眉头拧成个死疙瘩。
饭桌上,咸菜疙瘩嚼得山响,话里话外都带着刺:“白养活一张嘴……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那眼神扫过玉芬的手腕,像刀子刮过,凉飕飕的。
玉芬心里憋着一股火,烧得五脏六腑都疼。
她觉得自己像个废人,拖累了这个家。
那股火没处撒,只能对着手腕上那道疤愣神。
疤是粉色的,新肉长出来了,可底下连着筋,连着骨,连着那段差点要了她命的记忆。
那天也是晌午,日头毒得很。
她蹲在灶屋门口,脚边堆着小山似的土豆,准备削好了喂猪。
手里那把豁了口的旧水果刀,还是她嫁过来时从娘家带来的,刀把磨得油亮。
土豆皮厚实,刀又钝,她手上加了把劲儿,猛地一削——刀尖一滑,没削到土豆皮,却像长了眼似的,狠狠扎进了她左手腕子靠里的地方!
一股温热的液体,“滋”地一下喷出来,溅在黄泥地上,洇开一片刺眼的暗红。
玉芬只觉得眼前一黑,手里的土豆和刀“哐当”掉在地上。
她想喊陈强,可嗓子眼像被棉花堵死了,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力气随着那温热的液体飞快地流失,身子发软,靠着冰凉的土墙往下滑。
陈强在堂屋竹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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