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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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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0) "向未知的黑暗。
这里是我为自己选的终点。
我不想躺在惨白的病房里,浑身插满管子,孤独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天,我收到了林疏寄来的包裹。
精致的紫色烫金盒子里,是包装华丽的喜糖,一张印着她和苏灿名字的红色请柬静静躺在最上面。
盒子里,塞满了昂贵的进口黑巧。
我擦掉嘴角渗出的血丝,撕开一颗糖纸,就着口腔里未散尽的铁锈味,将巧克力含进嘴里。
苦,极致的苦,混着血液的微咸。
第一次陪她通宵赶标书,低血糖犯了,头晕目眩。
她从抽屉里抓出一大把五彩缤纷的糖果:“垫两口,别熬坏了。”
我摇头:“习惯了,不吃甜的。”
她黑沉的眸子盯着我看了半晌,嗤笑一声:“毛病。”
过了几天,却让朋友从国外捎回一大盒黑巧,推到我面前:“喏,这个能减肥。
饿了别硬扛。”
紫色烫金的包装纸上,映着她专注工作的侧脸。
那是我十年记忆里,最鲜活、最滚烫的烙印。
那一刻,我才真切地感受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真实地“活”过——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有人关心我的冷暖,我有了喜怒哀乐,不再是系统操控下,只能走向既定结局的提线木偶。
倒计时第八天,林疏的助理陈默打来电话。
这个跟了她七年、也曾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年轻人,语气恭敬又带着点试探:“顾哥,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有些工作交接……”我抓起一把客栈窗台上的干花,随手扬向湛蓝的天空,声音懒散:“回不去了。
让林总安排人接手吧。”
“顾哥……”陈默的声音透着为难,“您…是不打算回来了?”
“嗯。”
我顿了顿,“先别告诉林疏。”
话在舌尖滚了滚,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一周后我会给你发封邮件,按邮件上说的办。”
我放柔了声音,“陈默,以后…加油干。
要是哪天结婚了,记得烧张喜帖告诉我。”
意识到不妥,我住了口,只重复道,“加油啊。”
或许是濒死的预兆,这些天总梦见前世。
梦见那个将我带到世上的男人,他穿着挺括的西装,身段风流,像古画里走出的倜傥公子,与后来病床上形销骨立、枯槁如柴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痴恋了一辈子的女人,那个让他甘愿背负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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