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500158" ["articleid"]=> string(7) "590398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2852) "我知道。”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的脸,深重的黑眼圈,红肿的眼睛。

哪里还有半点26岁女孩子的样子。

我打开化妆包,拿出最红的那支口红,仔仔细细地涂在嘴唇上。

那抹红,像战旗。

“张叔。”

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很稳。

“你告诉他们。”

“我爸的女儿,没有一个是孬种。”

“想从我手里拿东西,让他们亲自来。”

挂了电话,我换上了一身黑色西装套裙。

我把我所有的脆弱、悲伤、无助,都锁进了这身盔甲里。

从今天起,我不是宁清。

我是宁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

(三十九)我宿醉醒来,头痛得要炸开。

昨晚的摇滚乐开到了最大。

我就是要让这栋死气沉沉的坟墓,听见一点活人的声音。

可音乐停了,那种死寂,反而变本加厉地涌了回来。

我想起昨晚。

想起大姐的眼泪。

想起那盘咸得发苦的番茄炒蛋。

想起我对宁远说,我是个混蛋。

我是个混蛋。

我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悲伤,却忘了,大姐也是第一次失去父母。

她不比我大几岁。

她也会疼,也会怕。

可她却要装成一个大人,护着我们三个。

我抓起手机,乐队的群里,阿哲发了几十条消息。

“宁夏!

新写的词呢?”

“姑奶奶,你人呢?

再不来排练,音乐节要开天窗了!”

“看到回话!”

我烦躁地把手机丢到一旁。

写词?

我现在脑子里,除了爸妈的脸,大姐的哭,什么都写不出来。

我趿拉着拖鞋下楼,想找点水喝。

大姐已经走了。

餐桌上放着三明治和牛奶,旁边压着一张纸条。

“吃了再去鬼混。

卡在桌上,没钱就刷。”

大姐的字,和她的人一样,冷静,克制,笔锋凌厉。

可我看着那句“鬼混”,鼻子忽然就酸了。

她还是懂我的。

她知道我那些震耳欲聋的音乐,那些不着四六的打扮,都是在“鬼混”。

都是在用一种最笨拙的方式,对抗这个操蛋的世界。

我拿起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口。

很难吃。

和我自己做的一样难吃。

我转身上楼,经过三妹的房间。

她的门,虚掩着一条缝。

里面没有声音。

昨天宁远说,他听见三姐房里有“哒哒”的怪声。

鬼使神差地,我停下了脚步。

我把眼睛,凑到了门缝上。

(四十)门外有一道视线。

我知道。

是宁"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8527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