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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迪威翘起拇指:“东方隆美尔。”
孙立人拍拍身上的土:“中国孙立人,足矣。”
心里却像压了一块铅:南京的账,还没算完。
也正是在八莫,他第一次正面遭遇曾参与南京大屠杀的日军第 18 师团补充兵。
俘虏被押到师部前,队列里一个少尉衣领上别着“南京入城”纪念章。
孙立人盯着那枚小小的铜章,眼底像结了一层冰。
他让翻译把少尉带进掩体,掩体里只有一盏汽灯,灯芯噼啪炸响。
孙立人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钝刀割肉:“南京城破,你第几天进城?”
少尉昂着脖子,用生硬的中国话答:“第三天。”
汽灯的光猛地一跳,孙立人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指背青筋暴起。
耳光声在掩体里炸开,少尉嘴角渗出血丝。
“你们在南京杀了多少人?”
孙立人又问。
翻译官声音发抖,却还是照实译出。
少尉抿嘴不语。
孙立人掏出随身日记本,翻到一页,纸上密密麻麻记着南京陷落后各国电讯摘录:下关江边万人坑、挹江门堆尸如山、女子被辱后割乳……他念一条,撕下一页,摔在少尉脸上,纸片纷飞像白蝴蝶,却带着火。
念到最后,孙立人猛地合上日记本,转头对宪兵说:“按战犯条例,单独关押,不许自尽。
死太容易,我要他活着看到审判。”
第二天清晨,他把全师集合在八莫旧城残墙下,墙根还留着暗褐色的血迹。
孙立人站在破城楼上,寒风卷起他的大衣下摆。
他高声道:“弟兄们,南京的账,今天要开始讨。
我不允许任何人在任何时刻以任何理由虐待俘虏,但我要他们活着看到中国人的审判席。”
说完,他抬手敬礼,士兵们齐刷刷回礼,枪托砸地,一声闷响,像给三十万亡魂的回应。
1945 年 1 月 28 日,芒友。
礼炮二十一响,山谷回声嗡嗡。
滇西远征军与中国驻印军会师,两边士兵互相递烟,烟盒上印着不同的番号,却印着一样的中国字。
孙立人和卫立煌远远站着,互相敬礼,谁也没先开口。
最后卫立煌说一句:“辛苦了。”
孙立人答:“总算对国人有了交代。”
当晚,他独自走到阵亡将士墓前,带了一包花生、两瓶桂林三花,洒在地上,轻声说:“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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