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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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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4) "望去。
他果然还在。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投在老旧的水泥地上。
他低着头,看着手里拎着的便利店袋子,一动不动,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偶尔有晚归的车灯扫过他,照亮他片刻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那么一瞬间,某个沉睡在心底、属于十八岁林念的角落,几乎要尖叫着苏醒,催促我冲下去,问他一个答案,讨一个公道。
但我只是死死攥着窗帘布,指节泛白。
下去做什么呢?
听他或许出于怜悯的只字片语?
看他或许因为未婚妻闹了别扭而偶然泛起的、对过去一丝微不足道的惆怅?
还是再次印证我那十年,只是他酒足饭饱后可以随意提及又随意抛下的谈资?
他此刻的停留,比彻底的绝情更残忍。
像在灰烬里丢下一颗火星,诱哄着飞蛾再去扑火。
我不要了。
江屿,我真的不要了。
楼下的他似乎终于动了一下。
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精准地投向我这扇漆黑的窗口。
我的心跳骤停了一拍。
但他什么也看不见。
我藏在黑暗里,他站在光下。
隔着一扇窗,几十米的距离,却像隔着一整个青春那么远。
他望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时间又要停滞。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背影被路灯拉得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拐角的夜色里。
没有回头。
一次也没有。
我松开被攥得发皱的窗帘,缓缓滑坐在地板上。
结束了。
这一次,是真的彻底结束了。
那根扎在心口的刺,随着他的离开,仿佛被无声地拔除,带出一阵空落落的疼,随后是一种近乎虚脱的平静。
第二天是个周末,阳光很好。
我醒来时,胸口不再有那种熟悉的、沉甸甸的窒息感。
我起身,打开衣柜,从最深处拖出一个落了灰的纸箱。
箱子里很沉,装着所有与江屿有关的东西。
厚厚一沓往返他大学城市的车票,字迹已经模糊。
他打球时我偷偷拍下的照片,像素不高,少年眉眼却清晰。
那件他曾在冬夜裹在我手上的校服外套,早已洗净,却仿佛还残留着一点虚无缥缈的气息。
还有无数张写着心事和幻想的纸条,字迹从稚嫩到工整,铺满了一个女孩整整十年的悲喜。
我曾视若珍宝,以为这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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