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言还是那样，没有开口喊过一句疼。
甚至连痛哼都没有在她面前暴露过。
“画了一辈子的画，我好像没有为你画过一幅。”
明言的目光看着认真执笔的明灿，话却是对身边的李奉说的。
他今天穿了件很正式的对襟的中式套装，黑色的。
李奉也看得出来专门收拾打扮过，也穿了件黑色长衫，书生气很浓。
“见过先生的很多画，我已经很满足。”
“能和先生出现在同一幅画像上，更是从未敢想过。”
李奉的眼眶少见的有些红，唇角扬着一抹很相宜的笑，手搭在摇椅上很尽职的晃动着。
那张被岁月刻下痕迹的脸，干净清隽，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副好相貌。
“太快了。”明言嗓音很轻，“这辈子还是太快了啊，李奉。”
李奉看向摇椅里的明言，又看了眼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明公馆，甚至还能想起他第一次走进这里的场景。
那也是一个艳阳天。
那时候，明灿还没有被明言养在身边。
不擅厨艺的明言想要招一个煮饭的保姆，没想到来的是一个挺拔的男人。
“买画的？”明言问他。
他看着一身衬衣长裤的明言，“来做饭的。”
“要是可以，还想跟您学画画。”
怎么转眼，就到了垂垂老矣，连动一动都艰难的年岁了呢？
盛庭回到明公馆，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红梅树下的两位老人安宁相伴，嘴里时不时的挑上几件过去的事闲聊着。
而他心尖尖上的姑娘，拿着画笔在画纸上认真的勾勒着，漂亮的眼睛偶尔看向两位老人，神色柔软。
生动的人物已经跃然纸上，画中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有化不开的疼爱，他们的头顶是随着微风摇曳的红梅。
身后是一砖一瓦都十分熟悉的明公馆。
盛庭没有出声打扰明灿，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重新过来。
明灿已经放下画笔，她的画由李奉拿着展示给明言在看。
盛庭从身后圈住明灿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老婆什么时候也能画一画我和你？”
他的方案B，其实就是想要明灿的画。
盛庭的收藏室里，收藏着很多明灿开始学画时的涂鸦之作，也有她渐渐有了风骨的半成品，更有她画风成熟之后的优秀展品。
可没有一幅能与他扯上关系。
身后的檀香太过强势，明灿有些不适应的动了动，她看了眼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明言两人。
“你注意影响，在长辈面前这样……不好。”
盛庭轻笑着看了眼她发红的耳朵，亲了亲她的侧脸。
“哪里不好？”
“我们是合法夫妻，抱一抱怎么了？”
明灿缩了缩脖子，躲避他的亲吻，做贼似的推了推他。
“别闹。”
盛庭一大早就出了门，已经好半天没有看见她。
这会儿想她得紧。
“闹什么？”
盛庭埋首在她颈间，深吸了口她身上的百合甜香。
“我今天很想你。”
“要抱一抱才能好。”
盛家那群老东西，今天旁敲侧击的提起他的婚事，显然是知道他住进明公馆的事，他没有公开和明灿的婚事，他们又不敢主动提及明灿的名字。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规劝他带着明灿回盛家。
还能真入赘上门不成？
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没什么家世的女子。
盛庭有时候是真想把那些永远花不完的钱，还有那些冰冷的珠宝瓷器全塞进那些人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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