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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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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1946) "姑娘抱着盆栽跑的时候，突然觉得混黑道特傻逼。
"悦涵笑了，笑声像碎玻璃洒在雪地上："你撒谎时右眼会眨。
"但她没追问，只是递给我保温杯，"喝点菊花茶，降火。
"茶是甜的，加了蜂蜜。
我喉结滚动，突然尝到一丝铁锈味——杯沿有抹淡红，不知是她的口红还是血迹。
回家路上，她反常地安静。
直到我掏出钥匙，她才开口："周洋，你床底下的军刀，刀柄刻着LS。
"我僵在门口。
LS——林深，我死在青龙帮械斗里的亲哥。
"我查过档案。
"月光照着她半边脸，"三年前那晚你本可以逃，是为了背他尸体才挨的那刀。
"钥匙在我掌心硌出深痕。
她知道的永远比我想象的多。
"悦涵，"我嗓子发紧，"有些事知道太多会死人的。
""那就一起死呀。
"她笑得天真烂漫，"我连合葬的棺材都看好了，松木的，够装两个人。
"我气笑了，拽过她狠狠吻住。
她嘴唇有菊花茶和血腥味的混合气息，像某种毒药。
分开时，我们俩都在喘。
"明天见，我的共犯。
"她蹦跳着走远，白裙子在路灯下像飘忽的幽灵。
关上门，我掀开床板——军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玻璃罐，里面用福尔马林泡着朵小雏菊，标签写着"林深的葬礼，2019.3.21"。
手机震动，悦涵发来新消息："标本室新藏品，欢迎随时来参观。
PS：你哥长得比你帅。
"我盯着屏幕，突然笑出声。
疯子的温柔比正常人更致命——她连祭奠都搞得像恐怖片。
长沙的夜生活正酣。
我摩挲着左肩伤疤，第一次觉得它不再疼痛。
或许有些黑暗，注定要由另一个黑暗来照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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