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478675" ["articleid"]=> string(7) "590017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0章" ["content"]=> string(2596) "柳曼情况稳定后,他来ICU外站了五分钟,隔着玻璃看了看依旧昏迷的我妈,脸上没什么表情,然后就跟我说,柳曼那边需要钱交医药费,让我“想想办法”。

我直接把手边的水杯砸了过去。

第二次,是带着一份离婚协议来的。

在我妈还没脱离危险的时候。

他说吴芳这样了,日子也没法过了,不如早点离了,对谁都好。

协议条款极其苛刻,几乎算是让我妈净身出户。

我没让他进病房门,是周毅出去跟他谈的。

周毅回来时,脸色铁青,只说了一句:“他不是人。”

最终,我妈在ICU里躺了整整一周,才勉强脱离危险期,转到了普通病房。

但她整个人都变了。

眼神空洞,不说话,不吃不喝,全靠营养液维持。

医生说是严重抑郁和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极漫长的心理干预和康复。

我爸没有再出现。

听说他变卖了些东西,忙着给柳曼凑医药费和后续的赔偿,试图取得她的谅解,以求能减轻我们的刑罚——或许,这是他唯一表现出的一点,极其扭曲的“父爱”,或者说,是为了减少他自己的麻烦。

我和周毅的案子开庭了。

鉴于柳曼的伤情,以及我们闯入她住所并先动手的事实,即便她有挑衅和言语侮辱,即便律师极力辩护,最终判决依旧下来了:我和周毅均构成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执行。

并共同承担柳曼的医药费、后续治疗费、误工费及精神损害赔偿,总计一笔天文数字。

宣判的那一刻,我摸着小腹,那里的小生命似乎不安地动了一下。

缓刑,意味着不用立刻坐牢,但这两年内,我们如同戴着无形的镣铐,不能再有任何行差踏错。

而那份巨额债务,几乎压得人直不起腰。

我妈是在判决后几天,才稍微有了点反应。

她能喝点流质了,但还是很少说话。

我拿着离婚判决书(法院最终没有支持我爸那份苛刻的协议,基于他的重大过错,进行了相对公平但依旧让我妈损失惨重的分割)给她看时,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良久,两行浑浊的眼泪滑落下来,滴在雪白的被子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她没有哭出声,但这种无声的悲痛,更让人心碎。

家,彻底没了。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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