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477374" ["articleid"]=> string(7) "590001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4章" ["content"]=> string(2728) "方向时,却恰好对上他遥遥望过来的视线。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秒。

他的眼神深得像古井,隔着喧嚣的人群,精准地捕捉到我。

没有波澜,没有情绪,只是看着。

然后,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对我颔首示意了一下,像是某种冰冷的、程序化的礼节。

我的心脏却像是被那一眼看得漏跳了一拍。

我迅速收回目光,指尖微微发凉。

整晚,我都能感觉到那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当我与年轻的艺术评论家交谈时,当我因对方的笑话而礼貌微笑时,那道视线便会变得具有实质性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后背。

但他没有再靠近。

他甚至没有试图与我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

他只是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无处不在的阴影。

拍卖环节开始。

一件件珍品被呈上,竞价声此起彼伏。

我心不在焉,只希望晚宴快点结束。

直到那幅画的出现。

那是我早年的一幅作品,青涩却充满灵气,被不知名的藏家捐出。

画的是暴雨来临前阴沉压抑的天空,和一只孤零零停在高压线上的鸟。

我自己几乎都快忘了这幅画的存在。

起拍价不高,应者寥寥。

毕竟,我成名是后来几年的事。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槌的瞬间,一个低沉冷静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报出了一个数字。

一个高得离谱、足以买下今晚压轴拍品的数字。

全场哗然。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到举牌的男人身上——顾衍。

他面无表情,甚至没有看那幅画一眼,只是淡漠地看着拍卖师,仿佛刚刚只是报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

我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泛白。

血液轰的一声涌上头顶。

他这是什么意思?

用这种方式炫耀他的财力和掌控感?

羞辱她?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上诉”?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冒犯的怒意席卷了我。

我几乎要当场起身离开。

拍卖师在震惊中重复着价格,询问着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在顾衍和我之间微妙地来回扫视。

槌音即将落下的那一刻。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举起了自己的号牌。

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报出了一个比顾衍刚刚出的,还要再高出一倍的价格。

整个宴会厅彻底安静了。

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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