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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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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6) "像被那歪歪扭扭的针脚狠狠缝住了,勒得死死的,透不过一点气。
眼前猛地一黑。
也是这样的黑夜。
比这还冷。
我缩在灶膛后面,借着那点没熄干净的火星子,偷偷摸摸地拿出白天被退学回家时撕破的花褂子。
那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只在开学和过年穿。
针尖那么凉,线是从鸡笼子上解下来的烂麻绳,粗得根本穿不过针眼。
我咬着牙,拼命想把它缝好,好像缝好了,明天就能继续去上学。
针一次又一次扎进指头里,血珠冒出来,我就嗦一口,咸的,涩的。
眼泪滴在伤口上,蜇得生疼。
可那口子太大了,怎么都缝不好。
怎么都缝不好……第二天,那件破褂子还是被扔进了灶坑,娘说,别念了,念不起,认命吧。
火光跳起来,吞噬了那点可怜的针脚和血点,也吞掉了别的什么。
几十年了。
我以为我早忘了那咸涩的血味和火烧的疼。
可现在,它穿过几十年的光阴,一模一样地、血淋淋地摊开在我眼前,摊开在我儿子身上。
那股冰冷的、黏稠的绝望再次漫上来,这一次,彻底淹没了头顶。
是啊,缝什么?
补什么?
没用的。
读什么书?
上什么学?
都是命。
穷命就是烂泥坑,怎么扑腾都只能越陷越深,最后一家子都烂死在这里头,谁都别想出去。
都一样。
还不如……还不如…… 一个可怕的、黑沉沉的念头,像冰冷滑腻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我的心脏。
不如……都别熬了……一起……就都没苦吃了…… 我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抱他,而是像鬼迷心窍一样,颤抖着,伸向那件破校服,伸向那道沾着他血的歪扭缝线,想要把它彻底撕开,连同这让人喘不过气的绝望一起—— 指尖碰到那粗糙的、带着血痂的线脚。
小鹏在睡梦里猛地哆嗦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极模糊的呓语:“……妈……我明天……不敢了……一定乖……” 我的手僵在半空,像被雷劈中。
下一秒,我像是终于从一场漫长而恐怖的梦魇里挣扎出来,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带来一阵剧烈的、几乎要呕吐的抽搐。
我猛地把他整个儿、紧紧地箍进怀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骨头硌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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