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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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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2) "被同学撕破校服的儿子哭着回家时, 我正为丈夫微薄工资和秋收失败崩溃尖叫, “连件衣服都穿不好,我哪有钱给你买新的!”
深夜却摸到他偷偷缝补校服的小手, 针脚歪扭如蜈蚣,血点斑斑—— 与我童年被迫退学前夜一模一样。
第二天班主任送来绣小太阳的新校服, “小鹏说妈妈绣的花最好看,能请你补个太阳吗?”
那歪扭的缝线被金色丝线覆盖那刻, 我冰冷绝望的世界, 第一次被钉进了一丝光。
秋深了,风像磨钝的镰刀,刮过院子角落那堆霉烂的玉米棒,带起一股子腐朽的甜臭,直往鼻子里钻。
灶台上,铝锅里那点稀薄的米汤早就没了热气,凝出一层让人腻味的膜。
我捏着刚取回来的、薄得几乎没有分量的汇款单,手指掐得那纸张边缘发了白,几乎要嵌进肉里。
就这么点。
城里那个男人的汗水、时间,还有这个家仅剩的那点指望,兑成了手里这张轻飘飘的纸,还不够填上秋收亏空的一个零头。
屋里昏黑,只有一盏十五瓦的灯泡颤巍巍地悬着,在地上投下团模糊的光晕。
小鹏蹲在那光晕的边上,背对着我,缩成小小的一团,正努力地想把他那双破球鞋的鞋底按回去。
鞋帮和鞋底彻底分了家,像张咧开的、嘲笑人的嘴。
那嘶啦嘶啦的胶带声没完没了,刮得我耳膜生疼,心头的火苗一窜一窜,舔得喉咙发干。
“别弄了!”
声音冲出口,又尖又利,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跟你说了多少遍,胶带粘不住!
粘不住!
耳朵聋了?”
他背影一僵,慢慢转过身来。
脸上灰扑扑的,鼻尖上还蹭了道黑。
眼神怯怯的,落在我的脸上,又飞快地垂下去,盯着自己的鞋。
那眼神,像根细针,不轻不重地扎了我一下。
烦,更烦了。
“看什么看?
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把作业写了!
天天就知道磨蹭,一点用都没有!”
我别开脸,恶声恶气地,像是骂他,又像是骂这怎么熬都熬不出去的日子,“钱呢?
钱从天上掉下来给你买新的?
你当我是开银行的?
你爸那个没用的,寄这点钱回来够干什么?
还不够赔地里那些烂苞米!”
我挥舞着手里的汇款单,纸张哗哗作响,像是在给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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