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475655" ["articleid"]=> string(7) "5899832" ["chaptername"]=> string(7) "第4章" ["content"]=> string(2684) "父亲。”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这次他的手指没有颤抖。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决定去北京了。

学校同意我延迟一年入学。”

我的心沉了下去,但还是努力微笑:“那很好啊,你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转头看我,眼睛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你会等我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说,“无论多久。”

他笑了笑,那笑容脆弱得像秋日晨雾,一触即散。

后来我想,也许他那时就知道,有些承诺是注定无法实现的。

陈屿离开的那天,我去车站送他。

那是十月的清晨,空气已经有了凉意。

他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和那一箱父亲留下的书。

“这些给你,”他把一个纸袋递给我,“等我走了再看。”

我点头,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

火车进站时,他轻轻拥抱了我。

“我会给你写信的,”他在我耳边说,“每到一个地方都写。”

“每天都要写。”

我说。

“每天。”

他承诺。

火车开动时,我站在原地,看着它消失在远方,然后才打开纸袋。

里面是那本《叶芝诗集》,扉页上多了一行字:“给小晚,愿你的爱如四季,常新常在。

——陈屿 2003年秋”5我原以为我们会像无数故事里写的那样,通过信件维持感情。

最初确实如此,他每周都会来信,描述大学生活,北京的金秋,新认识的朋友。

我每封都回,告诉他小城的变化,图书馆的新书,后院那棵老槐树最后一片叶子何时落下。

但渐渐地,他的信来得少了。

从一周一封,到半月一封,最后一个月才有一封。

内容也越来越短,从满满三页纸,到短短几行字。

第二年春天,我收到他的最后一封信。

信很短,只说学业繁忙,可能暂时没法写信了。

附了一张照片,是他站在未名湖边的背影。

照片后面写着一行小字:“对不起。”

我没有再写信去,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写下那些无法寄出的思念。

图书馆的工作结束后,我在一家小店找了份工作,每天忙碌着,试图用疲惫麻痹自己。

有时我会去那条废弃的铁轨,沿着枕木一步步走,想象着铁轨的另一端通向哪里。

秋天的时候,铁轨旁的野菊花开了,金黄一片,在夕阳下"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794258" }